焦云虎打伤了霍大人的手下?傅惟慈忍不住皱了皱眉,听起来似乎不可信,焦云虎的为人再憨直不过了,能让他动手,想来是那群狗东西逼急了他。
那日在长街上,那起子狗仗人势的东西,半分为梁县人服务的观念都没有,反而仗着自己穿了一身的官服,就欺压百姓。
红袖进屋拿了披风才出来,找到豆腐店门边,见着主子一脸凝色,再看大福在,心下想便是出事了。
大福赶马,急匆匆地往城门的方向赶,本一身懒懒倦意的傅惟慈,一只手抓着车窗,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直到城门前的火光盖过车内的烛光,她起身跳下马车,定足望着车门旁七八个守门的人。
其中霍骁正立在中间,早就顺着马车滚动的声音望了过来,此时正端着笑容盯着傅惟慈。
不远处被几人扣押的焦云虎,衣袖被鲜血浸湿,寸长的伤口割裂了衣裳,暗红的血迹格外醒目。
傅惟慈就那么望着霍骁,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直到红袖捧着衣服披在她身上,秋香色的披风映着火光格外明亮。
“霍大人办案雷厉风行,不过可别被这群蠢货污了您的名声。”她微扬着下巴,让红袖系着领口的带子。
眼底藏着愠怒,却极力压制住,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帕子,恨不得将仗势欺人的几个狗东西全送去大牢里改造。
“怎么就惊动了傅老板呢?衙门办事,您还是别淌这趟浑水得好。”霍骁一只手按着腰间剑柄,微勾着唇角笑得几分阴险。
“怎么会是一趟浑水呢?霍大人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您秉公办事自然是公正严明,经得起百姓的质疑的,可谓一股清流,何来浑水呢?”傅惟慈微垂头走了两步,不疾不徐地看向城门外护着马车的季娟。
季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挡在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入,梗着脖子多少有些不服气。
傅惟慈敛回视线重新望向分霍骁,似笑非笑地问:“霍大人,我与我妹妹说两句话,可能行个方便?”
霍骁不以为意地一挑眉,一条腿朝侧面一退,让出城门的通道:“傅老板请便。”
红袖紧跟在傅惟慈的身后,警惕地看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喽啰,眼角露出几分轻蔑,一个个稍微四肢协调的蠢货,自以为多么了不得。
季娟啜泣难止,见傅惟慈过来也不肯张开双臂,仍把里面挡得严实,似有难言之隐般摇头哭道:“大嫂,你救救云虎,他们说要把他送去衙门关起来。”
傅惟慈脸色沉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略有猜测,直直地盯着季娟的眼睛,低声问道:“你到底藏了什么?有什么不敢让衙门的人搜的?”
季娟的反应让她心下一沉,那副做错事很亏心的模样,喉咙里似有千言万语的解释,但此刻都不能说。
傅惟慈的后背开始泛凉,尽量隐忍着眼下的慌乱,她最怕身板的亲人哪个行差踏错,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且还是这种从始至终都隐瞒自己的!
“大嫂,你想想办法让我们进城。”季娟焦急地直哭,身上不住地哆嗦着,语气惶然地解释道:“我保证事后向您说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