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翼被搂得一愣,方被鞭子抽了十几鞭子的身子被温软的身子温暖着,又想红袖是见着自己受伤如此严重才伤心欲绝的。
这个姑娘竟不知自己一直在利用她,竟然如此掏心掏肺的替自己心疼,茅翼似无颜见人般闭紧了眼睛。
汤易胜被傅尧这么一问,再看方才要状告自己的红袖扑在茅翼身上,手足无措地退了两步,鬼使神差地连连摇头:“不认识。”
如此情景,这茅翼八成是把一切都招了,他若是说认识,那就彻底定了自己的罪。
“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不是你的手下吗?”傅尧抱臂站在门口,噙着冷笑望着汤易胜晃动的肥屁股。
“不是,我不认识此人。”
红袖抽噎着松开手臂,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欲言又止地看着嘴角流血的茅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一旁的冯昭脸色愈发阴沉,盯着红袖抽噎得连连抖动的肩膀,胸口生出一股烦闷,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对一个男子投怀送抱?真是世风日下。
冯昭又看了一眼茅翼,再想想方才红袖哭着扑过去,那声音里满是疼惜,甚至还有几分依赖。
他不知怎么窝了一肚子火,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敲着两下胸口反而更闷了些。
当着人家的面儿哭得梨花带雨,在自己面前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这个死丫头片子,认识这么久都不交心。
“大人,我都是替你办事的,您现在事翻脸不认人吗?”茅翼握住红袖的手以示安慰,不可置信地望向汤易胜。
“你想污蔑本官?休想!我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弄不好你是那些人故意派来污蔑我的。”汤易胜袖子一甩,侧过身望着前方,再不把茅翼放在眼里。
冯昭双唇抿成一条线,故意撇开不去看红袖等人,越是告诉自己不要看,心中就越是想看,到底是忍不住看着红袖还抽搭的背影。
“大人,我从小就跟着你,听你的吩咐办事,茅翼感激你的养育之恩,今日大人不再需要小的,小的也定会守口如瓶,以此报答您的恩情。”茅翼忍着身上的疼痛,冲着汤易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红袖缓缓地深吸了口气,微微蹙眉看着说出这番话的茅翼,略有一瞬的迟疑,继而冲着上方的冯宝成道:“大人,当初是茅翼先跟踪我们主仆两人,而后......”
她指认茅翼,形同指认汤易胜,本是计划好的一切,听得茅翼说出这番话却稍有停顿。
红袖话还没说完,从后侧方的帷幔里走出一人,月白色的长裙及脚踝,乌黑的头发半散在肩头,在汤易胜的震惊中走到公堂中央。
傅惟慈面带浅笑,冲着上方的人见安,便望向汤易胜道:“汤大人见到我很害怕吗?怕我是鬼魂来索你的命吗?”
“你到底是人是鬼?”他抬起胖手指着傅惟慈,眼中的震惊和恐惧交替着,眼前此人的白骨还在衙门,人怎么就有血有肉的活着出来了。
她活着出来了,那自己的罪名是不是可以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