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喊痛,拔腿往外跑,见他如此,狱卒们都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似有争相恐后之势,生怕被传染一般躲到外面。
傅惟慈闭着眼睛躺着,能明晰听见脚步声纷乱,她在心底暗笑,心想着季方这个法子果真好,起码没人敢再传她去刑房了。
老大夫满眼的惊慌,爬起来直接跑到门外,直到牢房门咣啷关上,重新套上铁锁链,外面的人都舒了口气。
“十有**是瘟疫,大人,听老夫一言,这人就放在这儿不要动了,若是两日内有苏醒的迹象,便是平安无事。”老大夫面色凝重的扫了一眼众人,连连叹着气。
“那要是不醒呢?”有狱卒问。
老大夫肃容望着躺在里面的傅惟慈,遗憾地摇了摇头:“若是不醒,就让家人准备后事吧。”
傅惟慈合着眼睛告诉自己这些话是说自己的,若不然她还以为是说别人的。
当晚,夏家母女就换了牢房,夏太太是狱卒抬着走的,傅惟慈眯着眼睛看着走廊的烛光,心下犯嘀咕,这夏太太昏迷好几日怎么还不见好?
难道是装病?夏家母女到底耍什么把戏?装病给自己看?营造这种假象是何目的?
夏君媛得意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格外响亮,一想到傅惟慈没受一点儿苦,没遭一点罪就要升天,心底觉着不解恨。
可又不敢靠近跟前,远远地朝着牢房内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冷笑:“便宜你这个贱人了。”
如此就便宜了?傅惟慈在心底挑眉揶揄,等见着自己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岂不是气得她吐血?
夜色漆黑,四周无人,连衙差都不敢来,周围空荡荡的有几分渗人,傅惟慈索性坐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她揪着屁股底下的杂草,盘算着这两日就该假死出去了,她满腹的疑问想探个究竟。
是不是季方他们又查出了什么,她正想着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想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傅惟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觉着自己真有几分骨感美人的柔弱之姿,咽了咽口水觉着没甚办法,索性睡觉吧,睡着就能忘记饿了。
她铺了铺干草,忽闻脚步声靠近,幽沉的眸子动了动,忙躺下装晕,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未露出丝毫不妥的痕迹。
脚步声在牢房门前停住,似观察了好一会儿,等傅惟慈腹诽此人如何不怕死时,终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慈。”
她眉心猛地一跳,牵着唇角笑了,坐起身朝着牢房门走去,低低的声音掩不住喜悦:“你怎么这个时辰来?”
走廊里黑漆漆的,为了不让人察觉出异样,季方连油灯都未拿,此时连两人五官的模样都看不清,但透过呼吸声,就能感觉两人正面对面而立。
“我怕你饿,给你带了些吃的。”季方蹲下身子把食盒打开,把饭菜送了进去。
傅惟慈错身让月光照过来,只见地上摆着透白的瓷盘,里面的东西瞧不清却能闻见浓浓的香气。
她抿着双唇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前胸贴后背的肚子,迫不及待得坐在地上,贴近每个盘子前盯着看,再加上鼻子闻,可算分出都是什么菜了。
一盘馒头、焖火腿肉、红烧鸡块、素炒鸡蛋,还有一大碗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