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热闹还没看够,被季方拉着回了屋,坐在炕边琢磨着。
她安静地令季方心中惶然,他握着书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随即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傅惟慈的身旁。
“阿慈,我家里不富裕,可家风清正,我不是那等糊涂之人,这件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若有半句谎言,天诛地灭。”
傅惟慈晒甩头不去看他,沉着脸长吁短叹:“这事你也说了不算,天地诛灭这种事上下五百年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因为你出现奇迹。”
季莲居然用这种方法逼迫众人,看来要么她嫁,要么分家。
刚修的房子,和谁住都是住,所以她根本不介意陈春芝的尖酸,朱雪梅的狡猾。
可跟喜欢自己丈夫的小姑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绝对不行。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本来就不占优势,回头季方真被人勾引了去可怎么办?
他娘的,怎么净出这样的难题给自己。
这一夜,傅惟慈没睡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果季方是陈世美,自己一定斩断他的命根子,让他尝尝做阉人的滋味。
翌日,傅惟慈没出屋,现在见到其他人只会徒增尴尬,还不如在自己屋里猫着。
傍晚时季家来了几位客人,傅惟慈透过窗户缝往外瞧。
怎么是熟人?这不是给林谨炎提供木料的刘老板父子吗?
刘......都姓刘,难道季莲要说亲的舜山镇刘家就是把握林谨炎把柄的刘老板?
啊呸,还用什么反问句,眼前这种情况显然就是啊。
更不能出去了,这场面她出现多尴尬。
一个是喜欢她丈夫的小姑子,一个是自己让林谨炎拒绝过却反败为胜的刘老板。
傅惟慈没想到事情会处理的这般快,没几天季莲就被刘家人接走了。
马车贴着喜绸,久不露面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傅惟慈,第一次出现在送亲的人中。
朱雪梅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送走季莲,转头看见傅惟慈,眼睛里多了几分恨意。
季老三倒是个硬心肠的,板着脸让她别号丧了,自己掀了帘子进屋。
本来挺喜庆一事,草草地散了场,傅惟慈笑不出来,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晚上她背对着季方躺着,缩着手脚盖紧了被子。
季方从后面把她搂住,用下巴蹭开她紧缩的脖子,胡茬扎的傅惟慈耳朵微疼。
他用手臂和腿把她锢住,让她半点都动弹不得,柔声道:“阿慈,你想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季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是热的,傅惟慈闭上眼睛:“我没闹别扭。”
“我错了,这件事是我的错,娘子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哪错了?”
“我错在生得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招致各种烂桃花,害的娘子操心。”
傅惟慈忍着没笑出声,板着脸冷声问:“等我挣够了钱就走,往后你少拿我寻开心。”
“你要走现在就走吧。”季方抬起头,底气十足地盯着她,用严肃又认真的口吻又道:“现在就走。”
傅惟慈咬着下唇,瞪着滴溜圆的眼睛,一双眸子在夜里锃亮的可怖,偏头咬牙切齿道:“你有种放开我。”
“不,你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