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可怜巴巴的模样刺得季方生疼,他为什么说过分的话刺激她,明知她不是那种人还那样说她。
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该如此,她走后心里内疚的快窒息了,他第一次觉着儿女情长这东西甚是折磨人。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傅惟慈的头发,声音放得极轻极柔:“我口不择言,我的错。”
傅惟慈本来眼眶湿润,见到季方因此十分内疚,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来:“那也有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吵架。”
她就是不肯说让陈春芝去于家讨赔偿的事错了,季方知道这件事她没错,他担心的是往后于家母女再找她麻烦,季家没能力保护好她。
所以那日他碰巧遇到于冬香时,忍下心中的愤怒露出好脸色,是不想让她们在针对傅惟慈。
季方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道:“你看着这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傅惟慈见他手中拿的是平日里装书的书袋,见他晃着里面轻飘飘的,又摇了摇头。
“你来。”
季方扶着她起身,两人走到宽阔的地方,今日从于家要来的母鸡正酣眠着,丝毫不为这一男一女之间蹿腾的粉色爱心所动。
视野宽阔的地方,傅惟慈故意和他肩并肩,用自己的手肘佯作无意地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季方的胳膊。
她在心底嘲笑自己,若是在现代肯定配得上心机婊二字了。
可今日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抿唇暗笑,她知道季方察觉了,因为他解开袋子的手很不自然。
贴近自己的这侧胳膊好像木头似的......好个呆子。
袋子解开,傅惟慈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飞舞萤火虫在半空中散发着阵阵幽光,她扬起唇角一笑,露出两颗尖尖地虎牙:“好漂亮。”
现代世界早已不见萤火虫的踪迹,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萤火虫,还是漫天飞舞萤火虫,惊喜地从头到脚酥麻。
季方靠着她而立,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也牵唇一笑。
傅惟慈心中那点闷气烟消云散,满心欢喜地看着萤火虫飞远,随着季方回到房中。
她探头把水盆里的水当镜子用,梳顺半散的长发,余光不住瞄着专心读书的季方。
今晚气氛这么好,她是不是有必要将这个病娇公子收入囊中呢?
一个姑娘家想这些蛮羞涩的,可总不能老让别人惦记着。
她舔了舔嘴唇,深呼了口气,用指尖点了点水面,将嘴唇涂得是湿润发亮。
又捋了捋头发,走到季方身后猛地发出娇弱的声音:“哎哟。”
见季方转过身子,又蹙眉佯作脚腕痛:“方哥,我学着脚上的伤裂开了,好像流血了。”
说话时她半张着嘴,放松双唇使其看了起来软嘟嘟的。
季方哪里有心思关注她故作妩媚的姿势,搀扶着她坐到床榻上,急声问道:“我看看。”
傅惟慈一下子将裤腿撸起,一直褪到膝盖上,露出大半条腿,声音软糯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拉着腿上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