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牵起她的手,嘴角含着忍俊不禁地笑意,眼眸一亮,笑道:“我听冯少爷说了,你救了他,冯老太太又颇喜欢你。”
傅惟慈怕他多想,垫着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盛情难却。”
太阳正在当空,季方领着她进了飘香饭庄的后厨,看着厨案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菜。
“诶,季兄,你真是有口福,这菜的味道真不错。”
“是。”他颔首应下,忍着笑意看了一眼身侧的傅惟慈,想起她起初做饭时状况百出的窘态,扬唇道低声道:“可以出师了。”
冯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偏头打量着冯昭身后的季方,和蔼一笑:“来了?”
季方拱手恭敬第地弯身行礼道:“草民季方见过冯老夫人。”
“好,好,傅姑娘的夫郎果然是个读书人。”她侧头对着冯昭的母亲冯太太道。
“年岁几何?”她平和地朝傅惟慈伸过手,话却是问季方的。
“回老夫人的话,今入夏方满二十。”
冯老太太紧接着望着傅惟慈问道:“忘了问你了。”
好像是在懊恼自己老糊涂似的笑笑,眼睛灼亮地倒不像鹤发的老太太。
“我今年十七,入了秋就满十八岁了。”傅惟慈说着想到真正的自己早就过了成年的岁数。
原本的傅大小姐婚事虽早早的定下,但一直拖到如今不成亲,其中是傅大太太做了许多手脚。
多亏这些手脚,不然她就成了困在东宫里的孤独地野鹤,哪能碰到季方。
“你们两人很相配,来,昭哥请人家坐下。”
一众人落座,季方在桌下偷偷握住傅惟慈的手,表面上仍佯作寻常地浅笑着。
“奶奶,一会儿我爹来你让我别训我了,好歹因为我,您才能遇见季兄、还有傅惟慈、这么有趣的人。”
冯昭好似颇不耐提起傅惟慈的名字似的,一略带过,故作乖巧地晃着冯老太太地胳膊:“季兄可博学了,来的路上与我说了好些知识,我想请他做我的先生。”
冯太太朝着季方看过来,仍是温柔的笑着:“瞧着也比你稳重。”
季方忙拱手推辞道:“不可不可,季某才疏学浅,尚未参加科举,资质上担不起冯少爷的先生。”
傅惟慈沉着脸朝冯昭看过去,半瞪着眼睛看他唱的哪一出戏。
她越是瞪他,冯昭越是拧着来,站起身笃定道:“季兄不要推辞,你虽未过科举,可说起话来比私塾的先生强多了。”
“昭哥,别胡闹。”冯老太太看了一眼季方,心下觉着他年岁尚小,资历尚浅,不准备依着冯昭。
不料冯昭皱眉使起性子来,不依不饶道:“我爹总说我不学无术,如今我想要个先生又不准,奶奶,算我求您了。”
傅惟慈觉着眼前这一幕真是辣眼睛,一个大男人学着女子撒娇,甚至还跺起了脚,她抬手捂着眼睛,忍着笑声垂下头。
“傅惟慈,你说好不好?”
她越不想看他,他就是越要逼着她看自己,得意地看着她又道:“你家中贫苦,让季兄当我的先生,还能让你们多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