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早就已经是哭哭啼啼一片,秦晚娇委屈极了,抱着丞相夫人大哭大闹,“娘亲,我不要去皇宫,我不去皇宫!”
“够了!”丞相停止了原地转圈,脑子里一直是一幅丢失的画,心烦意乱,难得的对她怒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只送你进皇宫还是轻的!”
“爹,都是修哥哥骗我!”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爹说什么你怎么不信!”丞相怒气冲冲,只差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但想起她的脸,又狠狠的放下手,花儿偷的墨水是丞相书房的,丞相的墨出自泼墨阁,不但精细,更是字迹百年不会消失,虽然在脸上,但清洗也要废上几天,此时秦晚娇不得不继续带着面纱遮着脸。
秦晚娇从来没有见过丞相这么生气,缩回丞相夫人身后,丞相夫人立刻开口,“相公,别气了,娇儿年纪小,被骗了也是阅历不够。”
“还不是你宠的!”丞相大怒,这次,若不是他们权势足够,这件事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刺杀皇子,陷害另一个皇子和世子,那一条罪名都足够一个高官被诛了九族。
丞相夫人也有些生气,说道,“我宠,你就没有宠吗?整天就知道把心思放在外面,从来不顾家!”
“我不顾家?”丞相手指气的哆嗦,竟是笑了出来,“好好好,我不顾家,要不是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能这样兴风作浪!”
“秦淮安!”丞相夫人怒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今天!”
“我难道对不起你们苏家吗?”丞相甩过袖子,说道,“我们秦家,本就有太后撑腰,虽不够如今权势,但也不比你们苏家差多少,我只娶你一个,还要处处受你们苏家限制,你们不就是有那么些毒人吗,像你们这样狂妄,总有一天等着被诛了九族!”
“秦淮安,你住口!”丞相夫人小姐脾气上来,也是不管不顾,和秦晚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丞相怒道,“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关起来!”
“你敢!”丞相夫人看着眼前和平时不同的秦丞相,气的有些哆嗦。
丞相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丞相府的屋檐上坐着一个黑衣公子,明明那样大大咧咧的坐着,反而防守严密的丞相府像是看不见他一般,他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眼神泛着奇异的光彩,唇角微勾,那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俊秀的脸配上那样的表情,端的是翩翩少年郎,一派fēng_liú的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楼下乌烟瘴气的丞相府,无聊的站了起来,低声重复,似有疑惑,“是毒人啊,怎么办?”
少年郎飞身离开,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像是一片羽毛,行动之处经不起一点波澜,轻功卓绝,担得上举世无双。
天下第一酒楼里,小二指引少年公子坐在窗边的位置,少年嫌弃的摆摆手,说道,“本公子才不坐他坐过的位置!”
“他?”小二有些疑惑,那少年郎看上去平易近人,笑着看了小二一眼,说道,“一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人。”
小二还是不懂,少年狠狠地拍了一下小二的肩膀,爽朗的笑道,“你不明白无所谓,给爷换个位置。”
“是。”小二被他那一拍拍的肩膀发麻,也不敢抱怨,立刻带着客人前往另一件雅间。
少年郎喝着酒,坐在天下第一酒楼的顶层,可以俯瞰整个食禄街,帝城向东而建,而皇城却是向南,他现在面朝西,正对着一座座西边的官邸,这样看着,食禄街的人,还真的是富得流油。
少年指尖的酒杯漾出一圈圈波纹,过了片刻,少年莫名其妙的皱眉说话,“又要我去查,苏家太远了。”
明明没有人说话,他却继续说道,“不愿意去,说什么都不去。”
“好,那你记住,我很快就回来了。”少年说了最后一句话,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打了个响指,四周出现几个黑衣人,少年眸色冷冷,一点儿也不像刚刚的样子,说道,“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照应绝,其他人跟我去江南。”
“是。”那些人恭敬的点头,然后仿佛化作黑影消失,少年忽然失笑,“都说你冷的像是石头,不过尔尓嘛。”
少年在桌子上扔下银子,从窗口就跳了下去,小二刚想惊呼,冲到窗口竟看不见人,秉着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则,店小二咬了咬银子,擦了擦汗离开,这几天遇见的,都是大大的贵人,赏赐给的也是够大方。
泼墨斋被称为天下第一聚宝地,也是五陵街有头有脸的大店,与天下第一酒楼,天下第一风月场轩雅阁,以及天下第一君子剑的十步行并称为天凌四宝,这四家店算得上是天凌王朝经济的象征,在天凌朝没有任何一处可以与之相比。
蓝烬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是第一次来泼墨斋,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的来,店里到处文人墨客挥笔洒墨,店长亲自出来迎接蓝烬,问道,“蓝公子有什么要求?”
店质彬彬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蓝烬拿出凤逸给的玉佩,店长眸子微微闪了一下,蓝烬多年战场上察言观色,自然看了出来,笑道,
“是出自泼墨斋,不过怎么在蓝公子手里?”
“那应该在谁手里?”蓝烬问道,捏紧了玉佩。
店长笑了笑,说道,“这玉是逸世子买的,自然该在逸世子手里,不过是老夫鲁莽了,逸世子和蓝公子也是朋友,君子赠玉也无不可。”
“他买的?”蓝烬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店长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