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烬一路上叽叽喳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倒是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花儿不过刚刚起床不久,坐在镜子前拿着梳子眉头揪成了一团,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一堆枯草,凤逸无奈,只能走过去接下她手里的梳子,一点一点耐心的给她梳发,问道,“秦晚娇脸上的,是不是你做的?”
花儿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凤逸,虽然很是纯粹,似乎不明所以,但却乖巧的点头,蓝烬一愣,随即拍桌大笑,“花儿,怎么是你,你会画乌龟……哈哈哈,太好笑了……”
花儿低下头,虽然没有笑的那么夸张,但是嘴角微扬,心里似乎有种轻快的感觉,倒也不再为那些头发郁闷。
凤逸有些哭笑不得,让她去偷偷把秦晚娇脸上的手指印消了,她便是记住了她家,还顺带画了只乌龟消遣,花儿不知道哪里学的,但凤逸很清楚,悲哀的是,花儿根本不清楚画这些是什么意义,更不清楚这些为什么值得笑。
花儿眨眨眼,从凤逸手中取下梳子,蓝烬有些不解,看着她走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似乎捧着一幅画,随手扔给凤逸,凤逸却并没有看,随手把画放在一边,接过花儿递过来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头,问道,“花儿,丞相府防守如何?”
听到这话,蓝烬也从那幅画上收回了好奇,疑惑的看着花儿,难道凤逸这货昨天晚上是让花儿一个人去的丞相府,那怎么可能?
但打脸的是,花儿点了点头,那个样子,像是在承认丞相府的防守一般。
蓝烬瞪大了眼睛,凤逸似乎笑了,又问,“对你来说如何?”
花儿眨眨眼,看来一眼凤逸,手指触上他拿梳子的手,按着他的动作以他的手为自己梳发,蓝烬还是疑惑,凤逸了然,“如我给你梳发一般简单?”
花儿点点头,纯粹的眸子变得有些明亮,能让一个人时刻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对花儿来说很不容易,她便带着欢喜的享受着凤逸梳发,一边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在花儿心里自己梳发是一件最难的事,而凤逸做起来就很简单,与她而言,这便是最简单的事了。
见花儿高兴,蓝烬也忍不住笑了,便也不疑惑什么,但凤逸却不如刚才那般淡笑,道,“谁许你去他的书房的?”
花儿愣了一下,眨眨眼,她明白的,凤逸特意交代过不许去丞相书房,可是她出于好奇还是随着自己的意思去了,这件事是她的不对,可对她而言真的并不难,而且,花儿似乎,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道歉。
她看着凤逸,一脸疑惑,没有一点儿表示歉疚的意思,那双眼睛很美,又纯粹又明亮,凤逸也有些无奈,每次有些生气的时候看见这双眼睛就没办法生气,只能说到,“以后不许如此。”
花儿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虽然不会道歉,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再也不会这么做,凤逸轻轻的给她梳好最后一缕青丝,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徐姑姑走了进来,凤逸回来她是知道的,如今眼里高兴,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说到,“逸儿,这是皇上赏你的,还有这些婢女,是蓝烬买的,我已经教好规矩了。”
“嗯,辛苦奶娘了。”凤逸点点头,收下了那八个婢女,看着皇上的人赏下的黄金白银,对奶娘说道,“这些奶娘拿去吧,也好买些东西用。”
“这怎么可以!”徐姑姑大惊,这些钱是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他就这么轻易的送人,“逸儿,这可不是小数目,不如给蓝公子,这些婢女也是蓝公子买的。”
“不用,您拿去用,蓝烬不缺钱。”凤逸淡笑着扫了蓝烬一眼,蓝烬心领神会,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是啊徐姑姑,我不缺钱,我若是拿了这些,还不被我爹打断了手。”
徐姑姑失笑,说道,“这亲兄弟还明算账,逸儿受你照顾不少,徐姑姑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是该给你的,将军也不会多说。”
“真不用,”蓝烬急了,把徐姑姑塞过来的银子推开,可怜巴巴的说道,“徐姑姑,您再给我凤逸就要吃了我了。”
“你啊,就是喜欢和逸儿闹。”徐姑姑无奈,这俩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毛病,徐姑姑也不再管了,拿起几个银子放在花儿手里,花儿看了一眼凤逸,有些疑惑,奶娘以为花儿害怕,立刻对凤逸说到,“这些给花儿,你可别再说了,花儿是女孩子,买些胭脂水粉用。”
“嗯。”凤逸点点头,便让奶娘先离开了,奶娘叹了口气,刚刚出了门,便亲自去了账房,安平王府已经几百年没有进账了,她也早就算是在安平王府安了家了,要钱也没什么用,凤逸这孩子不知道省钱,她还是要留给凤逸和凤涟。
房间内蓝烬郁闷的嘟囔,“凤逸,你真的欠我的!”
少年笑了笑,这次没有反驳蓝烬,从手边拿出一样定西扔了过去,说到,“送给蓝将军的,当补偿你了。”
蓝烬接过,看来一眼,大声道,“这是不是真的,泼墨斋的墨玉?”
“你自己不会看?”少年失笑,泼墨斋是除了轩雅阁和天下第一酒楼之外帝城最大的店铺,以经营君子之物为主,有历代名人字画真迹,亦有琴棋书画所用之良品,更有质地极好的佩玉等等,但价格昂贵,一宝难求,也被称为天下第一聚宝地。
蓝烬的父亲自称儒将,儒家喜玉,将玉比作君子,蓝将军更是对玉器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得一好玉,比得到一柄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