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三天,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这古代的金创药还真管用,回头要了方子,到现代申请个专利,也是件美事。
小青说外头天气不错,我便叫她扶我出去走走。遇袭之后,萧显不知哪儿调来的兵,把个行宫包得密不透风,四处都见铁甲卫士走来走去。没走一会,就撞见他。
这人几天了根本没来瞧过我,我也不爱理他,便装没看见要绕道而行,他却清清嗓子,叫住我,“你好些了?”
“嗯,”我答,“这些天无人打扰心情舒畅,自然就好得快了。”
他面上红白不定,我道,“皇上忙去吧,臣妾转转就回去了,不会跑远的。”言罢转身要走,却听他道,“你陪朕走走。”
这可稀奇了。走就走吧,看他又有甚花样。
两人无话,走了一段,他道,“这附近有个地方景致极好,待你好了,我带你去瞧瞧。”
“皇上看中的景致,臣妾未必消受得起。”我道。
“哦?”他眸子闪过一丝厉色,我心道不好,手已经被他牢牢攥住,“那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你是否消受得起。”语罢,也不管我痛不痛,扯着我便往宫外去。
小青在后头哀叫,“主子。”
他回头一眼,“都不许跟来。”
我被他拖着拽着,口里道,“萧显,你想干吗,我腿还没好,你放开我。”
他回头,将我一把扛在肩上,上了马。马上这一路的风景,可是悬空看得我七荤八素,差点吐出来。
到了地方,他把我放下,我“哇”地哭出来,“萧显,你混蛋。”
他一愣,恶声道,“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瘫坐在地,“被你这样欺负,我生不如死。”
他俯身猛地将我抓紧,嘴唇欺了上来,纠缠啃咬许久,放开,黯着眸子看我,似乎心事重重。我惊得哭都忘了,傻傻盯着他。
天边一声雁啼,我回头,眼中却映入一片湖光山水色,泓光潋滟,折出对岸百里桃夭。身边人对着我眼中的惊艳之色傲然一笑,将我搂入怀里。
这,我心跳加速,这家伙的心理,好难琢磨好变态啊。
终于我忍不住道,“萧显,你没事吧?”
“你还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好。”他冷冷道。
于是我闭了嘴。
这一刻,也不能说不旖旎不令人想入非非……嗯嗯,还是现实一点,他可是皇帝啊皇帝。认真你就输了,认真你就输了,我在心里默念,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现实难以违抗,又过一会,我实在憋不住了,“萧显,那个……”
“嗯?”
“我……我内急。”
他低头在我耳边切切道,“我真想把你掐死。”
我一颤,可怜巴巴看他,他松开我,我如获大赦,半跳半拐地往一片隐秘处去了。
回来,见他在湖边立着,侧影竟有几分萧索之意。我舔舔嘴唇,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干咳声道,“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难得此情此景,与君共赏,共赏。”
他偏头看我,突然咧嘴一笑,这一笑,直令天地失色,生生看化了姐姐我这颗少女心,柔情绕过高墙,化作几点蜜意,不自觉地笑回去,他的笑容却突然敛住,回眸去看那碧波万顷,眼角又显出几分暗戾。
果然高处不胜寒,帝王真是个高危职业,心理不健康指数太高了,可惜了这么一个花样儿郎,亏我还傻乎乎地差点把自己搭上,好险好险。微微一叹,我道,“萧显,我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开吧。你刚才对我那样,应该是因为你心理负担太重,无处发泄,一时失了控,我之前跟你提过纳妃之事,这会子没人咱俩正好商量商量,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眼神刀子一样刷刷丢过来,我舌根儿一颤,他已回身上了马。
“哎?你干吗?”我伸着脖子叫。
他拍了拍马屁股,竟就绝尘而去。
我怔在原地,一阵风刮过,打了个战,回过神来,指着他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萧显,你这个杀千刀的!”直气得我头发昏,跺错了脚,大腿根猛一震,疼得我龇牙咧嘴,“什么皇后不皇后,反正我不是秦墨离,我一走了之你能怎地!”
当然,气归气,我不傻,眼下这状况,我没钱没人连骑马都不会,顶着秦墨离这张脸能走多远?不成,要逃,也要从长计议,何况,大朔皇宫是我穿越过来的落脚点,那儿有什么线索还说不定呢。
作为一个成熟的现代女性,高房贷高污染通货膨胀渣男当道都没能打倒我,眼前这点算个屁!这么想着,我顿觉豪情万丈,一片光明,带着必胜的决心,一瘸一拐地顺着他的马蹄印往回走去。
走了一半,见小青带着几个人扛了顶软轿寻过来,我心头一热,高甩着胳膊大叫,“小青小青,我在这儿!”
她小跑过来,扶住我,焦虑得很,“主子,您又得罪皇上了?”
“没啊。”我说,“我还说给他纳妃呢,上哪儿找我这么大度的皇后啊?”
她“啊”了一声,眼里有种烂泥糊不上墙的哀怨。
我扭着在软轿上趴下,哼哼唧唧,“天降我才必有用,人生长恨水长东。”
回了屋,我叫小青给我拿来墨砚朱毫,龙飞凤舞地写了“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八个大字,道,“来,给我挂在墙上。”
小青看了看那字,眼皮子跳了跳,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