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雅柔转头看向沈言,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可她却隐隐觉得,他似乎像是生气了。
“孤冷?”
一只大手捏上凤雅柔的下巴,语气间,尽是说不出的暧昧,“本将怎么觉得,冰冷不过是她的外表,柔儿的内心,热情似火呢?”
他突然凑近凤雅柔的耳边,用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至于柔儿的好,本王最清楚不过了,柔儿,你说呢?”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凤雅柔耳边,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想起这人的霸道与力量,她抬头,狠狠瞪向沈言,藏在袖中的拳头恨不得直接招呼到这人的脸上,最终却还是没有任何反驳。
沈言很是满意凤雅柔的反应,朗声一笑,接过白泽钰敬来的酒,“说来还要多多感谢国师大人对柔儿的照顾,否则,沈言今日上哪里去寻一个如此好的沈夫人?”
两人双目相对,白泽钰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冷嘲,墨色的眸中隐隐孕育着怒火,却被他很快扑灭。
“这杯酒,沈言先干为敬,还请国师大人回去以后好好转告吴皇,沈言一定会对柔儿好的。”
白泽钰饮下手中清酒,却是苦涩入吼,视线一直盯着低头的凤雅柔,却见她从始至终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感受到头顶上的视线,凤雅柔没有回应,是因为她方才瞥见了帝红菱对他痴迷的眼神,想起这几日白泽钰没来看自己竟是因为被其他女人缠住,心里一时之间很不是滋味,索性便不理会他。
“可以松手了吗?”
凤雅柔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声音中透着抗拒的冰冷。
沈言眼中刚浮起的一丝暖色瞬间转换为低沉的冰冷,不动声色将手抽回,面色更显阴沉,竟自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嫂嫂,那边有许多漂亮的花灯,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
帝红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精美的莲花模样的灯,拉着凤雅柔就要往外走。
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想起她方才看白泽钰的眼神,她莫名觉得心头一阵烦闷,不着声色拂下她的手,“不了,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去吧。”
帝红菱瞧着凤雅柔脸色不对,也不强求,倒是一旁的沈言,一句话没说,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凤雅柔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船外此时已经站满了人,而船内,除了偶然吹进的两缕清风,便再无其他。
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凤雅柔一抬头,白泽钰不知从何处走进,站在她的身前。
“柔儿,生辰快乐!”
一个深檀木色的小盒子出现在她的眼前,盒子外表并无精美的珠宝雕饰,却有着能工巧匠都雕刻不出的完美纹理,散发着古朴气息,令人遐想盒子里的究竟是何物。
“打开看看。”
他的眼中隐隐似乎有着一丝期待。
凤雅柔伸手将盒子打开,只见深色檀木里,竟然躺着一只碧玉莲花簪。
簪子通体由一根上好紫檀雕刻,顶端镶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莲花,惟妙惟肖,十分生动。
那玉莲通体莹润,雪白之间透着一抹青色的淡烟,如梦似幻,像是天际上雨过天晴后划下的一笔浓墨淡彩,美得令人心颤。
“有朝一日卸甲归来,定当为他洗尽铅华,素手添香。”
这是曾经的凤雅柔对红笺说过的话,而如今,物是人非,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她是为他洗尽铅华,可从此相伴的,却是另一人。
凤雅柔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完美无瑕,仿若她那美好的年少时光,只想起,便令人心醉。
“这是我曾经允诺过你的礼物。”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凤雅柔看着盒子里的簪子,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年幼时。
“很漂亮。”
她伸手接过,记得五年前他答应过,要送她一枚绝美的发簪,如今,也算是兑现了他的诺言,她期盼了五年的礼物,为什么她的心,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却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檀香玉莲,莹莹月光,就如同眼前人一般,圣雅高洁,可这样的东西,真的就适合她吗?
“我给你戴上。”
神情恍惚间,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待她回过神,盒子空空如也。
“素面玉娇人。”
白泽钰深情地望着凤雅柔,轻声赞叹道。
船外灯火斑斓,他一袭如雪锦袍,立于她的身前,仿若月中人,踏雪而来。
这个画面,她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有刺客!”
恍惚间,船外突然一声大喊,混乱的喊叫声传入船内,凤雅柔回过神,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与白泽钰两人对视一眼,闪身快速飞了出去。
出来,船外早已是惊慌一片,刀剑相搏声,呼喊声,落水声,嘈杂成一片,场面十分混乱。
几十个黑衣人接二连三地从水中窜出,见人便杀,毫无章法,但细察之下便知,这些人的矛头却多指向于沈言与白泽钰身份高贵之人。
“太子殿下,带着帝红菱快走!”
沈言护住帝承元,将帝红菱推到他的身边,不能让他们二人出事。
,我不走!”
帝红菱不愿此时离开,眸光始终追随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白泽钰没有走,她也不要走。
“红菱,现在不是你闹别扭的时候,快走!”
不由帝红菱不愿,帝承元提起帝红菱的身子,飞身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