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红菱对着门外的人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用上好檀香制成的匣子。
“嫂嫂,我也不知该送你些什么才好,这是前些日子父皇赏赐给我的南海明珠,希望你喜欢。”
木匣打开,一道华美的流光从里面倾泻而出,古朴而又精致的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一眼便知,价值连城。
“这个礼物甚好,公主费心了,红笺,先收起来吧。”
帝红菱见凤雅柔满意,小脸上布满笑容,“嫂嫂喜欢便好!”
“我就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原来是上这里玩来了。”
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传来,凤雅柔转头一看,便见帝承元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
走近,见凤雅柔也在一旁,连忙不失礼数道,“沈夫人!”
凤雅柔起身一拜,“太子殿下!”
“承元哥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今日有人在涟漪河边举行灯会,沈言与白国师也会前去,我特来唤你们二人同往。”
“灯会?何人举办的灯会?”
帝红菱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
“白国师向吾皇进言,一直对我国灯会有所耳闻,想要一睹其风采,特派沈言今晚在涟漪河举行灯会,以满白国师之愿。”
听到白泽钰的名字,帝红菱眼睛一亮,拉着凤雅柔的袖子撒娇道,“国师也在?嫂嫂,我们一起去吧?”
凤雅柔并未立即作答,沉默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傍晚时分,天色微沉,山峰上的山峦还留着一丝夕阳的余晖,城中的街道人家已经开始掌起了灯,错落不一的模样,像是天空上点缀的繁星。
“公主,太子殿下派来的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我们何时出发?”
“走吧!”
凤雅柔伸手拂了拂整洁的衣衫,随着红笺一道上了马车。
涟漪河边,灯火阑珊,湖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五颜六色的灯光将整条河都映射得五彩缤纷。
河中心停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花船,船身上都系满了彩色的花灯,河水倒映着灯光,五彩斑斓,波光粼粼之下,碎了一河的霞光,美不胜收!
一辆华贵的马车从街道上缓缓驶过,最终在涟漪河边停了下来,马车上跳出一个身姿矫捷的女子,那女子五官端正,眉宇之间流露着一丝淡淡的英气,举手投足之间,是说不出的潇洒豪爽,一袭干净利落的劲装,竟美得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这女子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来不曾见过?”
红笺跳出马车的瞬间,人群里便快速议论开来。
“公主,到了!”
原本以为她是哪家小姐的众人见她躬身守在一旁,皆是震惊不已,对马车里的女子,变得越发好奇起来。
人群里,认出来马车的人突然一声惊呼,“我认得,这是太子殿下的马车,难不成,这里面的女子是太子的亲眷?”
车帘掀开,一只莹白纤细的小手伸了出来,那胜过月光白雪的亮,将众人的视线紧紧地吸在了上面。
露出轻烟一抹的衣袖,像是一道绝美的水彩与那鲜艳的灯火相比,实在是淡到了极点,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心,不由向着帘子里探去,想着该是一个如何云烟袅袅,弱柳扶风,顾盼身姿的如水女子,方能配得上如此脱俗之色。
凤雅柔从帘子里走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错了,全错了!
这张脸,与他们想象中截然不同,全然没有半丝的柔弱感。相反地,那种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高傲与清冷,硬生生将方才对她的判定尽数抹去。
这是一个坚韧的女子,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像是冰山下的火种,暗夜里的月光,极端而又绝致的两种美,却被她淋漓尽致地皆数呈现于人眼底。
女子一袭青烟水衫,仿若天上月,水中花,梦中人,清冷得令人窒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勾人心魄,令人神魂颠倒。
“本将倒是不知,夫人原来还有这等勾人心魂的本事。”
一袭暗青落下,沈言自然地搂过凤雅柔的腰,言语之间,多了几分调侃意味。
“勾人心魂可算不得厉害,我最能耐的,应该是杀人夺命。”
凤雅柔身子一僵,抬头挑眉,声音不禁冷了两分。
“夫人所言甚是,既然你能记住你最厉害的是什么,希望你同时也别忘记了你真正的身份。”
他的声音,充满了警告意味,凤雅柔落在他怀中的身子一怔,那晚白泽钰给她喂药的事情,看来这人当真是记上了。
不待她回话,他搂着她的腰,一个轻身飞起,落在了花船上。
她本以为船身上的人并不多,一看之下才发现,这天圣王朝较为大的官员竟然都聚集在了此处,怪不得他方才要刻意下去提醒她一番。
船上歌舞升平,余音袅袅,香脂粉黛,好不热闹。
她目不斜视地随着沈言一同落座,安静地待在他的身侧,一个抬头,却正好瞥见正对面坐着白泽钰。
身旁不断有人在为他敬酒,凤雅柔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心里有些担忧起来,眉间不自觉染上一抹忧色,可碍于身份,却又什么都做不得。
一场酒席散,白泽钰端着酒杯朝着二人缓缓走来,在沈言身前落定,看着沈言落在凤雅柔腰间的手,眸光闪过一丝幽暗,“素闻沈大将军不仅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治国治家更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