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上旬,慕言蹊和慕文若刚回国,应如是就给她传递了消息。
法国十一月中旬的“中外名画家联展”邀请了她参加。
“中外名画家联展”是由巴黎政府和香港政府联合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名画家协会,美术学院,共同发起成立的国际性绘画组织。
目的就是让各国的艺术家们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绘画艺术,增进国际绘画界的交流与合作。
以往代表中国参加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在绘画界享负盛名已久的前辈,例如慕文若,就曾代表中国两次赴法参加,像慕言蹊这样年轻的,史无前例。
……
应如是和山诣青结婚没多久就怀了二胎,刚查出来两个多月,所以不能陪她,而季临渊在她去俄罗斯之前就因为十二月份将要全球上映的两部电影和公司总部的年终会议回了纽约。
慕言蹊拒绝了慕文若和云婉要陪她去的建议,独自一个人去了法国参展。
两老最近也都挺累的。
一个人在飞机上,看着窗外,会忽然想到沈深知。
想到他当时独自坐飞机离开的时候。
后来江眠月跟着去了,虽然他跟她说的是去国外进修,但是她知道他是去了瑞士陪沈深知。
很感谢他。
八个多月了,一年的三分之二,不知道他过的如何,有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法国离瑞士,很近。
想去看看他,但不敢,倏然明白当时沈深知在信里写的,当时想去英国找她看她,那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当时沈深知离开,她大病一场之后,她还是她。
他们都觉得她是在假装无事,其实不是,她只是听了沈深知的话,好好地在生活。
就像当时在香港,季临渊和她说的那样。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沈深知在她心里的一个角落,会想起,但永远都不会遗忘的那个角落。
联展结束前两天,巴黎艺术协会以东道主的身份,举办了一场酒会,慕言蹊以已婚的身份婉拒了其他男士的邀约,独自一人参加。
只是没想到酒会到了一半,季临渊会突然出现。
“你不是…你…”慕言蹊彼时正在跟荷兰和意大利两个油画家和两人的同伴用英文聊着天,忽然看见季临渊冲着自己走过来,有些傻眼,英文说了一半,结巴了一下,才用中文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季临渊喜欢看她这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觉得有趣。
走到她跟前,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摸了摸她小脸,笑着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走进来的。”
慕言蹊:“……”
季临渊说完,站直身子揽着她腰身到身侧,跟面前明显比她年纪大不少的两男两女用英文自我介绍:“晚上好,我是j,”顿了一下,低头看身旁的慕言蹊一眼,微笑,“yan的先生。”
面前的四人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慕言蹊说已婚的事是真的而不是为了拒绝其他人的借口。
四人很快回过神,笑着礼貌同他一一握手招呼,闲聊间,毫不掩饰对慕言蹊的赞赏之意。
……
没一会儿,慕言蹊真的结婚,而先生也到场的事以光速在整个酒会传开。
本来慕言蹊就因为各国参加本场联展年纪最小而受人关注,这下更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已经结婚将近一年而更加瞩目。
果然,八卦这种事,是没有国别和年龄阶层限制的。
……
两天后,联展顺利结束,慕言蹊以为会直接回国,却没想自己被季临渊裹的严严实实带到了高铁站,坐上了到萨瓦省的高铁。
将近三个半小时后,下了高铁,又转乘大巴才到了最终目的地。
世界首屈一指的奢侈滑雪胜地。
位于法国南部罗阿大区的一个小镇,面对布朗峰,是全欧洲最早最好的滑雪度假村,每年都会吸引大量不远千里而来的度假者。
慕言蹊当时在英国留学时,听同学说过这里,但从未来过。
可也听说过这里的度假别墅很难预订的上,至少要提前半年才能订上合自己心意的房子。
而这栋,泳池、spa间、健身房、电影厅、娱乐室、红酒室…
她在这栋诺大的私人别墅里上上下下参观了两圈之后,才回身看身后的季临渊,一脸好奇的问他,“你怎么订上这房子的?听说这种的至少得提早半年才能订的上呢。”
“所以,”季临渊捞她到怀里,亲她一下,笑,“提前半年预订就好了。”
“你半年前就知道我会受邀参加“中外名画家联展”了?”她撑着双眼,一脸震惊。
他不会神通广大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她之所以能来参加是所谓的“内定”?
如果是…这就很让人伤心了!
季临渊闻言愣怔一下,随即失笑,有些无奈的开口,“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会受邀参加这个?”
一他不是业内人士,二他就算再有人脉,也裁决不了这种国际性组织的决定啊。
他老婆脑洞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那你——”她不解。
“我只是半年前就知道明天是我跟我老婆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只是没想到会刚巧她因为参加联展的事,人在这里而已。
季临渊突然掐着她腰两侧放她到一楼楼梯拐角处的边角柜上,两手撑在她身侧,朝她凑近些,看她挑挑眉。
慕言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