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见范旭三两句话就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天下能人天下用之,天下美人天下赏之,公子旭觉得,左拥右抱是爱美,欣赏才女就不是爱美么?哈哈。”说罢摇起手中羽扇,毫不介意范旭的针锋相对。
智晟哈哈一笑,说道:“公子华说的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夺权之胆就未必人人能有。”
奚华羽扇一拍,皱眉道:“公子晟这是什么意思,若论胆识,在座的谁能比得过公子晟呢?”
沐岑菀跪在台阶下,听到奚华如此作答,不禁好笑,奚华这张嘴,真是没饶过谁呢。
智晟一听,怒而起身,狠狠道:“我没功夫在这里和你斗嘴,来人,拿**鞭来,这位楚国小公主今日要是不招出谁是主谋,便当场鞭死。”
沐岑菀心中一寒,他们果然想屈打成招,只怕今日自己难逃毒手,不禁心中升腾起一股悲愤,遂冷冷笑道:“公子晟,若你非要菀儿死,菀儿也逃不了你的毒手,不过要死,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刚才一番话,又是我姐姐、又是主谋的,菀儿实在是听不懂。还请公子晟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楚些,别欺负我人小,胡乱给我加些莫须有的罪名。”
既然必死,岂能承认这些子虚乌有的诬陷,就算死,也不会让你顺这个心。
“小嘴儿挺硬气的,怎么,你那个姐姐莫梓昕先安排你巧遇秦王子崛,然后赖上公子黎,跟到麓阳马场,又借机接近王子浩,引狼入室谋害国君未遂,这些你都想自己一力承担,打算包庇那个和你们里应外合的晋国内鬼吗。”
智晟的话,让沐岑菀的心寒到了冰点,这些,都是鄢黎说的吗,如果不是他说的,智晟怎么能将这个过程了解得如此详细。她惊怒的看向默默无语的鄢黎,他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赞同,不是他认可的这种说法,又会是谁?
“呵呵”两声冷笑,沐岑菀抬头狠狠眨眼,掩去目中泪光点点。然后瞪向智晟,以极其蔑视的语气说道:“公子晟,我对于你的想象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晋国有没有内鬼我不知道,至于菀儿,若是真有这样的神通,助家姐内外勾结,在各位王室卿室的权贵们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出这许多阴谋,那在座各位究竟是需要如何的酒囊饭袋,才能被菀儿如此的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待智晟反驳,沐岑菀接着厉声说道:“更何况,我那远嫁齐国,根基尚且不稳的嫡姐,为什么要谋害晋国国君,对她而言,有什么能够即时见馈的好处吗?你不要告诉我,晋国国君一死,就会停止对齐国的攻伐,晋国是不是真的想得罪楚、齐两个大国无端开战尚且不说。就算晋国真想开战,以姐姐目前在边境上协助齐太子辰所做的兵力部署就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怕你们。谋害敌国国君以期望消除兵灾这种离奇的险招、阴招,只有卑鄙小人才想得出来。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将领都会明白,刺杀一国国君的难度和变数,以及就算刺杀成功,太子可以即位,太子继位后若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只会让敌军更加难以对付。公子晟,你觉得凭我姐姐那般聪慧,她会出此下策吗?”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分析的密不透风,厅中众人,居然一时想不出来如何反驳。
鄢黎目光如炬,不可思议的看着沐岑菀,这番话,本是他早已想好的反击之辞,而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居然看得如此透彻,说得如此清楚。
“狡辩。”听到这个小公主口齿竟是如此伶俐,智晟不禁大怒,他才不管沐岑菀说的有理没理,他之所以会将她留到现在,就是想利用她,掩盖自己刺杀国君的罪行。
他本是筹谋许久,计划利用这次骑射大赛,将国君刺死于鄢黎所辖之地,嫁祸鄢黎,可没想到,鄢黎早有准备,安排青衫军救出了国君。既有救驾之功,想要再嫁祸刺杀之事,不免让人难以信服,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至少能在北军中找到一个通敌卖国之贼,将此事扯上国与国之间的厉害关系。
“既然嘴硬,那就上刑,看你招是不招?”智晟狞笑着一挥手,已有两名士卒拿着一条奇怪的鞭子上前。
沐岑菀看见那条鞭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是一条粗麻编制而成的鞭子,长短粗细与普通鞭子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鞭子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细如牛毛的小针,那一鞭子下来,得在皮肉上扎出多少个针眼。
沐岑菀光是想想那鞭子抽在身上时的可怕痛楚,就惊惧得浑身颤抖起来。她宁愿痛快的给她来上一刀,哪怕热血溅洒一地,哪怕身首异处,她也不会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这样的鞭刑,让她骄傲的心突然就卑微到了尘埃里,她无助的抬起头看向鄢黎,目光中满是祈求,不是祈求他救自己,只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痛快。
鄢黎转目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一秒钟的滞留,可是,他一如既往的转开了头去,默然以对她卑微的乞怜。
“哈哈,如果怕了,现在招供还来得及。”范旭撸了撸袖子,循循诱导道:“那日出现的黑衣死士,是江湖中人,他们来自晋楚边境的无管地区,对吗?楚国国君莫钰曾答应齐国,助齐国退晋军,刺杀国君是不是就是楚齐两国的退兵奇计?莫梓昕派你入晋,就是来密会晋国内鬼,里应外合,密谋刺杀我晋国国君的。说,谁是晋国内鬼,若是不想尝试这**鞭的滋味,便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