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笑盈盈的掏出一方香帕,先将我脸上的泪水拭干,再轻轻的抹去自己粉颊上的泪水。
我和她,两个人,静静的相互凝望着,眼中带笑,心中生喜,感慨无限。
从她澄澈如水的目光中,我发现了云姐还是之前的云姐,不由得心头甜暖。
“咣,”我的头上着了一记敲打,她笑说:傻看什么呢?还不带姐回家去?
我揉揉头皮,咧嘴开心的笑了,忙说:好,好。
脸皮方才受了热泪的灼烫,一笑之下,干裂的有些酸疼。
云姐牵住我的手,问道:王叔和赵婶在家吗?
她那枚纤柔白皙的玉手,指尖一点到我的掌心,我的浑身像通了电似的,麻酥酥的,一股热血像脱缰的野马,直往头顶上奔去。
我耐住咣咣直跳的心,回道:他们去咱大姐家了。
云姐问及的王叔和赵婶,是我的父母。
小时候,父母待云姐视如己出,她首先问起,也在情理之中。
我突然想到了一事,心中聚了一口怨气,轻轻的甩掉她的手。
她见我面色陡变,虽不明就里,仍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见到姐姐不开心吗?
一行清泪从我的眼中泻下,我不去看她,愠色道:当年,你为何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之?走了,也不和我们联系?
云姐懵在原地,默然不语。
我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睛,正柔柔切切的望着自己。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诘问有些欠妥,想转身向云姐赔罪时,我的后背被一个温软的身子给抱住了。
此时,云姐已届花信年华,绰约多姿,一对sū_xiōng贴于我的背上,登时让我意乱情迷,仿佛周身的肌肤,快要被沸滚滚的热血烤干了一般。
云姐将我扳了过来,无限悲凉的说:我本想和叔叔婶婶还有你道个别。但若见了,怕难忍别离之痛,怕哭哭啼啼的走不成,所以……
我握紧云姐的手,不愿让她再去回想不堪的往事,笑着说:还好我们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否则我连恨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姐噗嗤的笑了,说:那你现在恨我,还来得及。
我看着云姐娇媚可人的样子,撅着嘴道:姐,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云姐攥着粉拳,在我的胸口擂了一下,笑说:好,小跟屁虫。
村中的这条幽静小道,我走了很多次,但只有和云姐一起走时,我才觉得回家的路,宽阔且美好。
时光冉冉,两个青涩童稚的小人儿,一晃眼,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