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声音，梁又颜全身便止不住地战栗。
聂归辰每接近一步，张着口子的深渊便进了一寸。
她本能地往后退步，后腰却撞上珠宝柜台。疼意蔓延，却紧张得不敢呼痛。
“梁小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看起来似乎很不想见到我”聂归辰嘴角含笑，眼里却碎着冰渣。
梁又颜曾经疯狂地迷恋这个颀秀如峰的男人，但如今，每次呼吸都颤着对他的畏惧。
“聂先生，你……你也在这儿，好久不见”她挤出了惨白的微笑，僵硬得怪异。
聂归辰冷笑：“不是说好了，再也不见吗？”
这话丝毫不留情面，狠狠将梁又颜的假笑面具戳破。
后者难堪得心尖都快裂出一条缝来，眼睫湿润：“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所以就敢随意动我的人？”男人面容紧绷，气场强大。微抬的眉峰藏着锐气。
叶初桐听后，眉头跟着一跳。他说“我的人”，这三个字，似乎给她上了一层盔甲。
梁又颜知道，自己可以糊弄别人，让叶初桐成为众矢之的。但聂归辰一露面，自己就一点退路也没有。
她满脸灰败，失魂落魄地说：“打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灰溜溜的样子，和刚才的盛气凌人截然相反。周围人都不是傻子，孰是孰非心里清明。
真没看出来，堂堂梁家大小姐，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被聂归辰踢出局，还倒打一耙。
梁又颜受不了周围人的侧目，拎上包就要离开。
“梁小姐，请留步！您的珠宝还未补付余款”店员急忙叫住她道。
她语气太急促，听着就像梁又颜没钱付款，想逃单。
众目睽睽下，梁又颜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咬牙停住脚步，摸出钱包拿卡。
心里只求快一点，哪怕能早一秒脱离聂归辰阴沉的视线。
但偏不如她的意，聂归辰突然幽冷开口：“等等！”
梁又颜手一抖，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再起身，满脸惶然。
聂归辰的视线却定在盒子里的珠宝上，“这是，深海烈火？”
深海烈火是一枚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名字，三条珍珠项链并排串在一起，中央则是鸽子血宝石。
叶初桐脑子里划过一丝清明，在日本的时候，聂归辰曾让她戴过一条一模一样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串珠宝是聂归辰祖母的陪嫁之一，见过的人无不被宝石的美丽夺目所折服。
老人家仙逝多年，在世时不止一次说过，项链要传给自己的孙媳妇儿。
“古翠的技艺越发精进了，连山寨都造得这么逼真”聂归辰伸手将宝石拿在手里，放在灯下细看。
假的就是假的，哪怕同样是价值不菲的鸽子血，但纯度不及深海烈火千分之一。
他话里听不出情绪，但店员却直冒冷汗，解释道：“是梁小姐指名要定制。顾客就是上帝，所以——”
后面的话省略，但人人都能脑补出那几句推脱之言。
聂归辰嗓音低沉：“你们对上帝还真是忠心耿耿。”
多说多错，店员不敢再开腔。不时给梁又颜使眼色，想让对方解释一下。
但梁又颜自身难保，甩锅都来不及。
她小声含糊道：“当初是你们店里说，可以定做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她转眼就把自己推出去堵枪口，店员怒了，愤慨道：“难道不是因为梁小姐想在直播里欺骗观众，证明自己是聂家未过门的少奶奶，才说要定制一件和深海烈火一模一样的项链吗？！”
揭开皇帝新装的语言，尖锐得像狠狠扇过来的巴掌。让梁又颜大脑一片空白。
她像被人剥光扔在大街上，羞耻得要命。
狗咬狗的场面，聂归辰并不是很感兴趣。他面无表情地说：“深海烈火是我祖母娘家请专人设计切割的，并取得了专利。辩白的话，你们还是跟警察说吧。”
店员和梁又颜同时扭头看他，眼中带着祈求。
聂归辰却不为所动，跨步到了叶初桐身旁，握住她的手腕查看被梁又颜抓出来的伤口。
清隽的眉宇微不可见地蹙着，“都流血了。”
末了沉冷地看向梁又颜做了美甲的长指甲，目光利得像刀，似乎要把那双手给剁下来。
－－－－－－题外话－－－－－－
今天早一点二更，么么哒＾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