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僵持,竟也到了三月花开的时候。
梁倾城午间颇有些困倦,让人帮了张躺椅在二楼的阳台上,自个儿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看书。楼下种着一株梧桐树,正是叶茂之时,在阳台的角落遮出半边的绿荫来,十分凉爽。
梁倾城兴趣缺缺的捧着书看,看着看着,困意上涌,便也干脆把书盖在脸上,靠在躺椅上闭了闭眼。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人在阳台下面说话,她把盖在脸上的书本往边上一丢,抬头往下看去,一时有些呆了。
好半天,她才呆呆的对那人道:“你怎么找到这的?”
那人白衬衣,外边穿着黑色马甲,身姿挺拔犹如松树。他听到梁倾城的话声,仰着头,英俊的面容含着淡淡的笑,半点也不觉羞愧的念起了《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台词:“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给他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这颗珍宝。”
梁倾城只觉得在看到他的那一瞬,三月里的阳光都灿烂起来了。她怔怔看着他发了一会儿呆,许久才道:“你上来吧......”
话声还未落下,那人已经就势攀着下头的梧桐树,想要往阳台爬。
梁倾城整颗心都被他吓得要跳出来了,半个身子也跟着探出阳台:“你小心!摔下去肯定要骨折!”她本还有些泛红的脸都被吓得白了,直到那人顺势跳到阳台,心跳也没有静下来,她实在气不过,咬着唇恨恨的叫着对方的名字,“沈思远!”
沈思远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头,笑出声来:“好了,没事的,我以前还爬过更高的树呢。”他笑得一颤一颤,蹭得梁倾城脖颈都痒起来。
梁倾城气得都不想和他说话,好半天才别扭的问他:“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和你父亲打了个赌,”他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声音没再说下去,反而是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她,含糊的道,“不说这个了......”
梧桐树洒落一片绿荫,把他们两人大半的身体头隐在下面,一时之间只听到风吹过树枝时簌簌的声音。
是落叶的声音?
或者是花开的声音。花从心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