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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醒那句对不起最终没有说完整。陈恕的唇温热柔软,鼻息滚烫,将她的声音和思绪一道夺走。他的亲吻体贴温柔,怕她喘不了气,亲一会就退开,等她换了气,再继续。
这样亲密了片刻,姜醒没话说了,微白的唇瓣多了些血色,看上去精神也像好了一点。
陈恕攥住她一只手,安静地看了一会。
“喝点水,好么。”他问。
姜醒脑袋点了一下,眼睛还望着他的脸。
陈恕起身倒了水过来,喂她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坐回来,姜醒主动拉住他。
陈恕反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问:“饿了么,去给你买点粥喝?”
姜醒摇摇头:“还不饿,我妈会给我带粥来。”顿了下,问,“你呢,你饿吗,昨晚吃过没有。”
“吃过,还饱着。”
姜醒不大相信这话,问:“几点了?”
“六点半。”
姜醒说:“那你先去吃早饭吧,医院里有食堂的。”
“还不饿,晚点再吃。”
姜醒没有再劝,沉默了一会,说:“从香港过来的?”
陈恕点头。
“工作没做完吧?”
“差不多了,一点扫尾工作同事会帮忙的。”
姜醒抿了抿唇,目光晃了一下,“昨天……我姐告诉你的么。”
“嗯。”
“……你吓到了吧。”
陈恕一怔,唇角微垂,半晌点了点头。
确实吓坏了。
昨天打电话,原本是想问她有没有想带的东西,因为开会前闲聊时听到同去的同事抱怨要给好几个女同学代购,说人家发过来的化妆品牌子千奇百怪、闻所未闻,恐怕要花一整天去找货。
陈恕就想到了姜醒,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那样的消息。
等航班的几个小时最难熬。还好飞机没有延误,到了机场也顺利找到车,赶到这里时,她正在熟睡。
陈恕庆幸她在睡着,否则他不知第一句话要同她说什么。
那时他的状态实在糟糕,半天没法镇定,看她伶仃躺在被子里,脸白得几乎透明,他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在她身边待了整夜,到天亮才渐渐缓过来。
他也记起了是哪一次。
九月他们只有那一晚在一起,她说安全期,他虽然不大放心,但最后没忍住。她一热情起来,他就昏头胀脑,去拿个套不过半分钟的事,可就是没扛住。偏偏这段时间又对她疏于照顾,倘若一直在她身边,或许早就察觉,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意外。
陈恕觉得,他似乎三番两次都害她吃苦头。
所以她道歉时,他最难受。
陈恕沉默了一会。姜醒也没有说话,她想象得到,昨天他是怎么着急地放下工作跑来这里。
姜醒将另一只手盖在陈恕的手背上。
他抬起眼,姜醒对他笑了笑。
这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进来了。
陈恕回过头,看到来人,立刻站起身,喊:“阿姨。”
姜母愣了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时,姜梦进了门,张口招呼道:“陈恕,姜姜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
姜梦走过来,直接无视了姜母诧异中带了些埋怨的眼神,径自走到床边,“姜姜?”
“姐。”
“好点了?”姜梦问话时对她眨了眨眼。
姜醒立刻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嗯了一声。
姜梦转身对陈恕说:“你熬了整晚,也辛苦了,去洗个脸吃点东西吧。”说完从包里取出袋子递给他。里面是准备好的洗漱用品。
“谢谢。”
陈恕很感激,既是谢她的好意,也是谢她昨天及时通知了他。
陈恕的视线又回到姜醒脸上。
姜醒朝他笑,“去吧,但要很快回来。”
陈恕上前,碍于有人在,仅是克制地捏了下她的手让她安心,“好,我马上回来。”
姜母看在眼里,心中不大舒服,但此刻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难得看到姜醒笑得这样轻松,她难过又心疼,还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觉得好像她们对姜醒再好,也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出现来得管用,他来了,她的小女儿才像活了似的,眼睛里都不一样了。
这么想着,就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了。
陈恕走到姜母身边,低头说:“阿姨,那我先出去了。”
姜母心情正复杂,没心思追究别的,但也没应声,直接走去床边看姜醒。
等陈恕出去了,姜梦才说:“昨晚许衡送你跟爸走了,小陈才来的,昨晚有他陪着姜姜,我就回去了。”
姜母抬头瞪了她一眼,仍然不满,“早上打电话你不说,刚刚在楼下也不提,就是故意的吧。”
姜梦无奈地笑着:“是是是,不是怕被骂么。”
姜母白了她一眼,低头拧开保温桶,转头换了语气跟姜醒说话,“吃红枣粥,补补血,晚上给你炖鱼汤喝。”
姜醒有点惊讶她居然没有生气,立刻乖巧地点头,“谢谢妈。”
姜母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跟你妈倒客气。”
对别人家的小伙子就亲密得很,果然女大不中留了。
想到这里,姜母自己先愣了一下,有点悲伤了:女儿确实大了,看起来又那么喜欢那个小陈,恐怕想留也留不住了。
可是那个小陈……
姜母心里啧了一声,想起姜醒流产,顿时又给陈恕扣了好几分,心里的天平又歪了。短短几秒钟,姜母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