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唯一的乞求也断了,她……存在那个青楼里,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久容把玩琵琶的手不由一顿,冲着她轻轻地摇了头,“你只是在入了青楼之后才认识了他!而我……还想等一个人!”
说到这里,久容脸上露出一丝明媚的笑意,心暖处,自是不用言明……
对于这样的微笑,浅安总是害怕而恐惧的!
“他呢!”浅安将手从剑上拿了开来,随即便又将剑弃之于久容脚边,“让安见她,久容,姐妹一场,至少安从没有害过你……”
“好!”久容缓缓点了点头,随即便又将一瓶药放到了浅安手上,“这是化去内力的……你饮了她,最多还能有三分功夫。”
接过药,浅安唇角微微有些抖。
“你若不想饮也可,我一样带你见他!”久容一笑,将琵琶放到一边,一个旋身便将那药重新抓到了手里。
浅安看着那抹明艳如火的红衣,“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日与靖安王爷一起来的男子,忆冰楼的堂主!”
“你是说百里世子?”如今,在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忆冰楼主是‘北歌’,好像谁也不觉得百里凤烨才更能统领忆冰楼,不过,这也正好,久容见浅安依然眼也不眨着地看着他,便道,“不是他,我喜欢的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甚至不是一个江湖人,连一点武功都不懂,他也不如桃花公子和百里世子那样俊朗!”
久容细细地说着,眼中的光彩越来越盛,想着想着,竟是一声嗤笑了起来,“看见蛇,他会怕得躲到我身后,可是……那一次,他抓着我,却连掉崖也不怕,那么勇敢,便是百里世子也比不上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对自己却很节俭,可是,在卞川遇上水灾的时候,他却可以把所有的财富都换成粮食……”
“……”
“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他却只给了我一句话,他说,他等我,他相信我!”一口气说了那么久,久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向浅安,“这样了,我还求什么?这样了,我还能不替他守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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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留恋地看了一眼这石屋的一床一椅,我走到莫辰逸床前,替他将棋子收好。
莫辰逸也任由我将他抱起。
莫辰逸的脸,枕在我的胸口……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已的心跳……是否,会被他听到!
明烟莫名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轮椅,“你从哪弄来的。”
“这两晚做的。”我瞧了明烟一眼,“别看了。抬着出去。”
我抱着莫辰逸,明烟抬着轮椅,进阵困难出阵易,或许,是进出时的心境不一样吧。
没多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那日离开时的山林。
阳光正好!烈的让我不由地挡住了眼睛。
将莫辰逸放回了轮椅,胸口处突然有点异样的情感。
逆着阳光,莫辰逸的侧脸那么耀眼!
灿烂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莫辰逸,你将就着用下吧。”我转到轮椅的扶手处站着。“等过几天,就丢了他吧,这轮椅跟你原先的,自是没法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非要连名带姓地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仿佛,若不叫全名,某种东西便会在我心里倒下一片。
让他把轮椅丢掉,话虽这么说着,可心里头还是觉得哽了一根刺一样,不碰不痛。一碰便难受。
这赶时间造的轮椅的确很粗糙,莫辰逸侧头看了一眼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只见指头和手背上,有一些很细碎的伤痕,密密麻麻地,像被一层错宗复杂的红线裹住了一样。
看不见手掌,莫辰逸不由自主地去想,手掌中,是否也这样伤痕累累?
轮椅的扶手那儿。有很多突起的木屑毛坯,看样子。还来不及打磨光滑。
轮子也如此,并不光滑,细碎的木屑到处突起。
……
唯有他手边的横木,以及轮椅的靠背。
这两处地方,用指尖细细摸去,仿佛触手的质地不是木头,而是石子。
哪里……有一丝半点扎手的木屑?
莫辰逸闭着眼睛,手中紧握着腰间的黑龙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与明烟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珏帝好运气,随便砍棵树都是上好的湘子木。”好半天后,莫辰逸才睁开眼睛,理了理胸前参绿色的衣服,“莫某觉得,若有时间改造一下,这轮椅……还不至于落迫到需要丢开遗弃。”
我站在那里楞了几秒钟,待反应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竟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
明烟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这才回过神来,唇角大大地扬起!
他以后要坐的轮椅将是我做的!
我做的轮椅,是他以后要坐的!
“你要站到何时!”明烟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公子说……往东走。”
不知道为什么,明烟的语气分明就与平时一般无二,可我却感觉到,他这一个个的字,仿佛是咬着牙齿,从牙缝中露出来的一样。
还有,他这一踢一掐,似乎比以往更用力了!
穿过树林,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了梅江。
梅江并不广阔,狭窄的一条河道,水流却十分迅速,潺潺的水声让人的耳膜有些受不了。
莫辰逸却没有在江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