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骨,刘行远站在廊檐下看着陆佐师徒消失在黑夜中之后,久久未曾离去,心内思绪万千,他真的能帮助父亲夺得皇位吗?他会是匡扶天下的能臣吗?他会是像崔兄那样励精图治的人吗?甚而他将来会是二弟的左膀右臂吗?
范恩羽进京向皇上谢恩之后,已是腊月中旬,最是寒冷的时节,原本准备趁着这个时节赶老家过年的,但是因为南郊置的几亩地,李员外派人来说可以转让了,刚好趁着年前就把事情结算了。范恩羽得知后心中窃喜,没想到事情比预想中要快一点,原以为此事会推到年后的时候才能了结,既然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何不就在年前就把事情干利索了。于是便亲自去李员外的庄上交了银子,换了地契。紧接着范恩羽又去陆府求见陆佐。
暖阁内陆佐已经等候多时了,见范恩羽敲门进来,于是向他一欠身笑道:“范公子辛苦了!来我这儿就随意些吧!”指了指对过的位置,“坐吧!”
范恩羽一点头,于是就在边上坐下,大喜道:“陆大哥您托付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李员外那边的地契我也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
“哦?这速度还挺快!”陆佐笑道,“地契可曾带来?”
范恩羽从怀里掏出地契摆在桌上,“这就是地契了!”
陆佐接过地契,仔细端详起来,看罢随手将地契放在桌上,笑道:“地契……是假的!”
“假的?”范恩羽瞪大双眼,站起身讶异道,“怎么会是假的?”
陆佐示意范恩羽不必生气,“坐下说话!”然后指着地契道,“你看看这契尾的印章,原本应该与另外一份契书各盖一半,你这倒好,全给盖上了。”
“他们竟然胆子这么大,敢伪造地契!”范恩羽一拍桌子,怒道,“真正可恶至极。”
“原本是想着你再去他们面前显摆一下呢,现在好了,他们自己主动上门了。”
范恩羽向陆佐竖了一下大拇指,道:“陆大哥您可神了,原先给了两个方法,让我主动找他们炫耀去,没想到现在他们主动跳进陷进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陆佐笑了笑,“明天你就到南郊那边看地去,很快就有热闹看了。”
次日,果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碧空如洗,日头高悬,全无寒冬之感。范恩羽早早的从客栈起来,领着七八个手下人一同驾马往京都南郊行去。虽然已是严冬,但是去往南郊沿途的风景,倒是旖旎,官道浩浩荡荡,两岸垂柳虽已凋谢得甚是枯瘦,却别有情致,再看沿途的村庄炊烟袅袅,酒肆旌旗招展。范恩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还是不忘欣赏着四周的每周,不时扬着马鞭指着各处赞叹:“这京都果然是好山好水啊!就连郊外也比我们兰州美上十倍。”
少顷,一行人已经来到南郊刚买下的那块地,但见一箭之地外一群老百姓围着一处地方大声嚷嚷。范恩羽和手下们勒住马缰绳,手搭凉棚张望,忽听那一处鞭炮声震天响将起来。
一个机灵的手下向范恩羽禀告道:“少爷,那块地好像就是您刚从李员外家买的那块地!”
“哦?”范恩羽胸有成竹的一笑,“好像有什么喜事,走!咱们也瞧瞧去。”
一阵呼喝之声,老百姓聚拢之处闪开了一条道吗,范恩羽昂首阔步向人群中走去,人群闪开处,中间站的正是夏敬营的儿子夏通,左右两边站着的正是李公子和吴公子,心中早已经料定这三个人分明就是在这里等自己的,而且还叫了这么多的老百姓,看来是想让大家看自己的笑话。
夏通远远的跟范恩羽打了一个照面,边得意的冲他笑着,边拱手道:“范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啊!幸会,幸会!”说罢呵呵大笑,旁边的李公子和吴公子也随之笑着拱手施礼。
范恩羽来到跟前,也跟着回礼道:“夏公子幸会啊!这一大早的是什么风把您吹到了这里?”
“哈哈……”夏通笑罢,颇有针对的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真不知道咱们这是机缘难解呢?还是……冤家路窄?”
“夏公子说笑了!”范恩羽冷笑一声,然后指着他脚下,道:“夏公子您可能有所不知,您脚下的这片地……呵呵……现在是我家的了!”
“哦?”夏通故作惊讶,“巧了!我也是刚刚知道,这块地是我们家的!”
“这样看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这块地是我前几日从李员外家转来的,不知道夏公子说的可就是您脚下的这块地?”
“是吗?我这脚下不仅站的是我家新置买的地……”夏通说着也指了指范恩羽他们脚下,“就连你和你这些手下站的地方,也都是我家的地盘儿!呵呵……”
“我想夏公子您可能是记错了吧!”范恩羽说罢给手下示意了一下眼色,“把我们的地契拿出来,让夏公子瞧瞧!”
范恩羽的手下恭恭敬敬的将地契拿出交到夏通的手中,周遭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是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通接过地契看了许久,笑道:“范公子,您这地契哪里来的?”
“当然是李员外那里买的。”
“可依我看……”夏通突然厉色道,“这分明就是伪造的!范恩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伪造衙门大印,强夺他人地皮,就凭你这两条罪状,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爹将你打入大牢。”
范恩羽依然面不改色,“这可是我和李员外昨日当场签字画押的,你既然说我这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