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第二日,整个京都都还处在那种激动的气氛里,而这一日,六月初九,言家有了另一番喜庆景象,不单是为尚瑜庆贺。
今日,是言致的生辰。
睿灵郡主的生辰,哪怕言家只请了相好之人,还是有不少人携着重礼不请而来,言家不可能伸手把这些笑意盈盈的人打出去,只好迎了进来,一次次的加桌
然后就看到尚瑜领着公输白,手中拎着一副马鞍,横穿过外院往二门处走,有人疑问,说道:“怎地这三郎君还不在家中?”
言晔回道:“小叔去给妹妹取生辰礼。”
言晔脸上还有笑,但他并不是很想笑,隐隐有些恼怒这些不速之客,妹妹的十三生辰宴,本是一家人的时光,生生被变成了一场大宴,一场虚伪而又可笑的贺喜······
言致远远地就看到了二人,许是知她性子不像兄长和煦,不请自来的夫人娘子不多,数去,也就玉鸢玉杳、随雯轻音等几个人在,长辈是一个没有,至于小娘子们,估计没人想见到言致。
因着都是熟识之人,宋三宝世子随九郎也都在内院,还有一个乔装打扮尾随着宝世子来的太子殿下。
公子政务繁忙,早早让人送了一盆珍品兰花过来作为生辰礼,人并没来。
等尚瑜和小白进来,人也倒也差不多了。
只可惜父兄暂时得在外院招呼那些不请自来的苍蝇。
此时屋内虽算不得全是知情人,却也都不是言致需要编话去骗的,所以她只是说道:“这是公输白,你们都比他大,可以叫他小白。”
多的,没再说。
小白却不太乐意,他很端着一张英俊的脸庞,刻意严肃地说道:“公输白,字崇阿。”
随雯挑眉,问道:“小白,崇阿乃是肆眺崇阿,寓目高林?”
“雯姐姐博学多才,小白你要多学学。”
小白点头,只是听音就能判断出出自何处,他自从取字以后也只有梅之白和公子能听音即判断那两字出自哪里,然后这是第三人,他喜欢向人介绍自己的字,所以介绍了很多人了,却只有这么三个人,所以他一瞬间就很佩服这个看着很清傲的娘子,小白很简单地尊崇一切强者,不管是哪一方面的。
所以小白一跃就到了随雯边上,问道:“雯姐姐是那个随太傅的孙女,京都第一才女?”
小白生得英俊,又脸嫩,随雯此刻其实多少有些问题,所以很容易对小白这样一个像弟弟一样的小郎君产生好感,而且她对言致的一切知之甚详,少有地对小白展露了笑颜:“我便是随雯,第一才女与否,不过是笑谈。”
“我倒觉得不是笑谈,姐姐哪里只是个第一才女,比那些才子也不遑多让啊。”
两人相谈甚欢,尚瑜面带笑意揉了揉言致的头,将马鞍递给她,“这是我量了绝尘的身形特意为你打造的,以前那马鞍,也太粗制滥造了些。”
言致领情,这是一份真心,小叔待她,比父兄那也是不差什么的。“谢谢小叔了,我晚上就给绝尘换上,我会把你这份心意带给绝尘的。”
尚瑜笑了笑,不在意她的刻意调笑,也没再看别处,只是说道:“外间还有人等着,既是以为我贺喜的名号来的,我总得去见见,晚上家宴再好好聊。”
言致点头,他又喊了声:“小白,走吧。”
小白不傻,知道这情况下他还不能就这么待在这里,还得在等等,今天过后就可以了。他起身抱拳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改日再会。”
随雯福身半礼,微笑送他离开,仍旧是未曾向尚瑜见礼,这次不止是言致诧异看她了,场间众人都瞟了她一眼。
谁都知道随雯何等性情,怎会如此行事?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只有轻音微微抿了一下嘴,很认真地看了尚瑜转身前的神色乃至于眼睛,可她什么也没看到······但其实是不对的,尚瑜那么急着把与素初交谈甚好的小白叫走,又从始至终不往这边看上哪怕一眼,何尝不是一样道理?
那么尚瑜是为何而忽然远离素初?
轻音的思索连随雯都没注意到,何况别人,宝世子和宋三倒是不准备出去见见人,他们出去也不会受待见,于是欢快地开始给言致送礼。
祁俊吾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说道:“别的都有造册在案,我不好拿,这是我在母亲那里拿的,你留着照明吧。”
言致抽抽嘴角,这么大颗夜明珠带着照明,她嫌累赘,不过不会拂了少年的好意,欣然接受,“先说好啊,姐姐我穷得很,你过几日生辰我可送不起这么奢侈的礼物。”
“不用不用,阿草姐姐你人来就好,东西什么的,不要的。”
内院送礼收礼一片和谐,外院敬酒祝贺同样看似和气融融。
席间有人问道:“咱们新任武状元何方人士啊?”
小白答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这些年跟着一位高人走南闯北,却不肯让我认了师,我进京考武举,他就与我永别了,所以我也不知我是何方人了。”
言天问道:“故而,你没有别的亲人了?”
“我跟着那位高人时还小,有也记不得了。”
言天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你认为我可有腆为乃父的资格啊?”
公输白怔住,眼眶睁大,处于极度的震惊中,堂间诸人也不比他差多少,这是要认义子?大祁如今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异姓王曾经的武状元要认今科武状元为义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