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问柳姑娘何事?”由于周放把话说了一半,就开始呜咽起来,所以,卢羽没听清他到底在说啥,于是,卢羽开口回问了他一句。
“我想让叔文你问问曼云,问问她,她想葬在哪里……”终于,周放带着哭音,把话说清楚了。
“哦……”听清周放说什么后,卢羽扭头瞟向了周放的身侧,那里,紫鬼柳曼云正飘着呢。
“泸水亭……”知道卢羽为什么盯着自己看的紫鬼柳曼云,在苦楚的低头沉吟了片刻后,小声说了个地名。
泸水亭这地方的,卢羽还是知道的,它位于自己所在太平镇西北边的泸溪镇,距离太平镇不算太远,徒步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两地之间,仅隔着个龙门镇和嘉陵江而已,就算抬着柳曼云的棺材走,从太平镇到泸水亭,耗时俩时辰,就算顶了天了。
“周大哥,我问过柳姑娘了,她说,她想葬在泸溪镇的泸水亭……”作为人与鬼之间唯一交流桥梁的卢羽,轻声把紫鬼柳曼云的话,转述给了周放。
“泸水亭……”听完卢羽的话,周放在重复了一遍“泸水亭”三个字后,眼泪又下来了,他边哭,边嘀咕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曼云的地方,那是一次诗会……”
出于怜悯,卢羽极不耐烦的听完了周放讲述的那个他与柳曼云诗会相逢的故事,为了避免周放继续讲故事,在那诗会相逢的故事结束后还不到一秒钟,卢羽立刻转移话题道:“既然这样,那大哥您现在就得赶紧去泸水亭,给柳姑娘找个坟地,毕竟,我们明日正午就得迁坟,新坟地的问题不早点儿解决的话,明日就来不及迁坟了……”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卢羽的话音刚落,周放就心急火燎了,连告辞的招呼都不打,周放立刻起身,迈着醉步,直接“飘”走了。
就在紫鬼柳曼云要跟着周放一起离开时,卢羽低声喊住了她:“等等,你走什么走,你走了,谁带我去找你下葬的位置呀?”
听到卢羽喊自己的话后,原本已经飘到院门口的紫鬼柳曼云,又飘了回来,等她飘到卢羽的身侧后,她跪地磕头感谢卢羽道:“谢卢少爷了,下辈子,奴家一定用命来报答卢少爷……”
“不用谢我,要谢,就去谢周放,你要不是周放的小情人,我搭理你才怪呢……”一脸不爽的撇嘴回了紫鬼柳曼云一句后,卢羽吩咐她道:“好了,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去你的下葬地点,之前,我得先去帮我老师收拾东西,我老师要出发去做官了!”
“奴家知道了……”回应了卢羽一句,并再次磕了一头后,紫鬼柳曼云慢慢的融进了地面之下,消失不见了。
“雅琴、秋月、夏竹……”目送紫鬼柳曼云消失后,卢羽大声喊了一下自己的三个丫鬟。
随即,躲在屋里聊天的仨丫鬟,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除了那仨丫鬟外,慕寒香也跟着出来了。
“把这里打扫一下……”指着石桌周围被周放弄出的那些碎酒瓶子,卢羽吩咐了那仨丫鬟一句,等她们仨开始干活儿后,卢羽走到慕寒香身边,跟她说道:“我现在得去帮老师收拾东西,他今天要离开咱们卢府去县学任教员,我得……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你和雅琴她们一起吃吧……”
“明白了,相公……”听完卢羽的话后,慕寒香点头回应了一声。
“那好,我走了……”对着自己媳妇慕寒香微微一笑后,卢羽转身就朝着院门走去。
望着自己小相公离去的背影,慕寒香瞬间有种莫名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眼里的丈夫,变的越来越高伟岸,他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呵护的“弟弟”了,他……长大了。
离开自己的院子后,卢羽就去了自己老师张全知张学究的院子,用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卢羽亲自动手,和丫鬟小厮以及张全知的儿子张弘文一起,把老学究的东西都给收进了三辆大车上。
而在卢家的四个少爷中,也就只有卢羽亲自过来帮忙了,这让张全知张老头很是感动,一个劲儿的夸卢羽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虽然东西都收拾清了,但是,老学究张全知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回屋睡午觉去了,毕竟,老学究已经是奔九十岁去的人了,他这年纪的人,中午要是不睡会儿,下午连走路的精神头都没有了。
趁着老学究午睡的功夫,其儿子张弘文邀卢羽一起在其穿堂里喝茶。
尽管老学究已经八九十岁了,但是,其长子张弘文,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跟卢羽的大哥卢文一个岁数。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不是因为张全知结婚结的晚,而是因为,张学究早年的子嗣,都是女孩儿,到了他五十岁以后,他才跟他的一个小妾生了他人生的第一个男孩子,就是张弘文。
自从张弘文这张家第一个男孩子出生后,张全知那小妾就像开了挂一样,连续给老当益壮的老学究又生了俩大胖小子,这把张学究给高兴的,直接升那开挂的小妾为正妻了。
此时,张学究原来的正妻已经过世了快有十年了,他原本没打算再立正妻的,然而,他食言了。
也许,是因为宋朝的百姓普遍富裕吧,结果,就造成了宋朝的男人普遍好色,无论这男人是老是小,身体咋样,只要他有俩臭钱,他就会去纳妾,连满腹经纶的张全知张老爷子也不能免俗。
令卢羽无比惊讶的是,如今已经老掉牙的张老爷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