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呐……”原本就嗓门巨大的周放,在喝酒喝上头后,其嗓子里喷出的“噪音量”,再次升级,其咆哮程度,堪比载满重物的大卡车从耳边经过的威力了,震的坐在厢房内聊天的卢羽和慕寒香,脑袋“嗡嗡嗡……”的直响。
就在卢羽和慕寒香被周放的“狮吼功”给惊的一激灵时,“啪……”的一声瓷器碎裂之音清脆的爆起,喝完手中那坛烈酒的周放,又把酒坛子给摔碎了。
“拿酒来……”已经把手头上的酒都给喝光的周放,“咚咚咚……”的敲着青石圆桌要酒喝,显然,喝蒙了的他,已经把卢羽的院子,当做是酒楼了。
“周放那厮在这儿闹了多久了……”朝着门外努了努嘴后,卢羽小声问了慕寒香一句。
“半个时辰了吧……”朝着卢羽努嘴的方向瞟了一眼的慕寒香,一脸忧郁的回答道:“我看到大哥是喝了酒过来的,担心他闹事,就没敢把他放进咱们的院子里来,结果,大哥翻墙自己跳进来了……”
“啊……”听完了自己媳妇儿慕寒香的话后,卢羽哭笑不得低声骂道:“周放那厮是疯了吗,敢翻我的院墙,要是被别人看到……”
“相公您放心,大哥就算是喝了酒,也没有完全糊涂,他是从后院翻进来的……”知道如果外人看到周放翻墙进入自家小院儿,会对自己名声有所损失的慕寒香,给卢羽解释道:“雅琴她们仨也没看到大哥是怎么进来的,只有我看到了……”
由于卢羽后院的院墙紧贴卢府大院的高墙,两墙之间,只有条两米宽、十几米长的甬道,那甬道里堆满了卢府装修时剩下的各种石材,那些材料既笨重又不怎么值钱,所以,最穷的小偷都不会去惦记那些东西,因此,平日里,根本没人会到那条甬道里去。
所以,周放要是从后院外的那条甬道中跳进院子里来,那基本上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哦……”听完慕寒香的话后,卢羽顿时松了口气,刚刚,他真替慕寒香捏了把汗。
卢羽很清楚,在大宋这个对女人极度不公平的时代,“名节”二字对此时的妇人来说,是个多么沉重的加锁,那二字,已经害死了多少位无辜的女人了,在这个大男子主义弥漫的时代,一位妇人,要是名节受损,那几乎就是宣判她死刑了。
“让他在咱们院子里一直闹也不是个办法,我去把他打发走吧,实在不行,我把扛到咱们卢府的客房去,毕竟,到了那儿,就算他闹翻天,也无所谓的……”听着外面周放那又喊又嚎叫的状态,卢羽小声跟自己媳妇说道。
“嗯……”听完卢羽的办法后,觉得这办法靠谱的慕寒香,点头应和了一声:“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大哥也真是……哎……”
“那我去了……”说着,卢羽从床沿上起身,开门朝着院子中间耍酒疯的周放走去。
“叔文……”突然看到卢羽朝着自己走来后,原本靠着石桌桌沿“耍醉拳”的周放,猛的站了起来,随即,晃晃悠悠的朝着卢羽走来,他那走路的姿势,跟他旁边的紫鬼柳曼云一模一样,都是“飘”着的。
“哇……”就在距离卢羽还有两三步远时,周放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仰天放声大哭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不但惊的卢羽一愣神,还把附近正干活的大丫鬟雅琴给惊的一哆嗦,甚至,原本在后面干活的夏竹和秋月俩小丫鬟,也赶紧跑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周放还会出丑后,考虑到周放的面子问题,卢羽抬手暗示那仨丫鬟赶紧回避,等那仨丫鬟识相的都躲回她们的房间里后,卢羽上前两步,把哭花脸的周放,扶回了青石圆桌旁的鼓凳边上,扶他坐下。
“周大哥您这又何必呢,逝者已往矣,您要是弄坏了身子,谁去给柳姑娘报仇呢?”用了几秒钟,心里默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卢羽开口劝慰周放道。
“叔文你看……”照例完全没去听卢羽说什么的周放,抬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圈玉镯,在把那玉镯举到卢羽眼前后,周放嘶嚎道:“你是对的,叔文,是常华杀了曼云,这是我送给曼云的手镯,我在那常华的卧房内发现的!”
“哦……”嘴里虽然只是轻轻的回应了周放一个字,可卢羽的心里,却狂骂起了那常华,他心说:常华那龟孙子也太不地道了吧,杀女人也就够恶心的了,杀了人家后,还顺手把人家的贵重物品也拿走,简直恶心至极,人品低劣到这种程度,那常华已经属于脚下必流脓、口舌必生疮的超级恶人了吧,如果人间真有报应的话,常华那孙子应该被碎尸万段、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了吧。
“还有这个……”把那玉镯轻轻的放到青石圆桌上后,周放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金簪,那簪子上镂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而喜鹊身上的彩色羽毛,都是用各种宝石镶嵌成的。
不用细看,卢羽就明白,自己眼前这支制作工艺极其复杂的金簪,绝对是个孤品物件,工匠能打造出一支已经费尽心力了,世间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另一支了,其价值,估计不下百贯铜钱,相当于普通中产家庭两年多的收入了。
“您把这两件东西给拿回来……有些不智呀……”抬手接过那支金簪,并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卢羽把那金簪放到了桌面上的玉镯旁边,然后,微微蹙眉的跟周放说了一句。
“叔文,你这是何意?”喝酒喝到智商降低了一半儿的周放,泪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