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宫长万满脸嚣张的指挥宋国水军冲锋时,刘仁轨的脸上骤然露出了一股饱含着肃杀之气的笑意,在身后诸员偏将惶恐的眼神中,猛地拔剑出鞘,喝道:“秦琼听令,领五百元戎弩兵压上!”
刘仁轨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响彻在每个人心头,宋将子木不解,上前问道:“刘将军,这南宫长万来势汹汹,当应集结重兵,列阵抵抗,为何只让秦琼将军领弓兵五百上前抵挡?”
刘仁轨冷笑一声,并未作答,子木见刘仁轨如此倨傲,面露不悦,刚想再次提出质疑时,伪宋军那边突然出一声惊天巨响,子木问声望去,登时惊的目瞪口呆,张开的嘴久久闭合不了。
而除了秦琼和刘仁轨以外的士卒,甚至是校尉、偏将这般中级军官都露出了与子木的表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军中一片哗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也不怪众将露出这般神色,实在是面前的一幕出了众将的认知:
近百艘高达数十丈,宽七八丈的伪宋军战船和其上宋军本来张牙舞爪,气焰嚣张的朝楚军逼近过来,却突然从底部出一声剧响,进而船板突然开始渗水,其上的伪宋军顿时乱作一团,想要后退,身后却被友军堵的严严实实,要前进,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己方船就漏水了,这仗还怎么打?
当其冲的南宫长万也是大惊失色,一边指挥士卒用麻袋等物堵住出水口,一边破口大骂道:“狗日的楚军搞得什么东西?!”
副将立刻指挥几个水性好的士卒下湖去看看情况,可是刚刚入水,便只见湖面上飘起一片血红,副将大惊失色,连忙将一个水兵拉了上来,只见那水兵约莫十八岁年纪,一脸惊恐,浑身颤抖,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
“水下什么回事?!”副将大惊,火急火燎的抓住那士卒上衣襟,喝问道。
“将……将军,水……水下有好多荆棘、鹿角和大铁椎,兄弟们一下去就被……就被扎成了刺猬……只有……只有小人一人逃出来了……呜呜……”那士卒极度惊恐,费了半天劲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帮楚狗真乃奸诈之徒!”南宫长万这才如梦方醒,手中凤翅鎏金镗往甲板上一杵,却更快加剧了船体的倾覆。
而秦琼此时已然赶到,如刀削般的脸颊上扬起一抹冷笑,手中长枪一挥,大喝道:“元戎弩军,放箭!”
身后五百军容整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得令纷纷举起手中的弩机,一枚枚闪烁着寒光的弩箭如死神降临般射入南宫长万的主帅船中,撕裂血肉声的“噗”“噗”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伪宋军主帅船上的上百宋军顷刻间就被射的七零八落,许多人都被一箭洞穿了要害,当场毙命。
南宫长万武艺高强,见元戎弩兵举起弩机时就料到了这点,拼命挥舞凤翅鎏金镗拨打雕翎,一边遮挡还一边咆哮道:“还射,对方是弩兵!快还射!”
可是南宫长万却没有料到这元戎弩兵手中的弩机正是历史上出自诸葛亮之手的诸葛连弩,不过经过公输般的改良,可以连二十箭,但是威力有所下降,不过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威力已经不成问题。
南宫长万话还没喊完,突然又是一波密集的弩箭雨铺天盖地的射来,南宫长万遮挡不及,被一箭洞穿了左肩胛骨,登时惨叫一声,险些栽倒在地,尽管如此,也是单手舞镗,寻找掩体。
主将尚且如此不堪,更何况船上的士卒呢?
数以千计的刚刚准备好拉弓的弓箭手被五百元戎弩兵的突然一通爆射几乎搞昏了头,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就被当场射成了刺猬,然后便随着倾覆的船体沉入蒙泽湖,成了鱼虾的腹中之食,就连南宫长万的副将都被射成了刺猬,惨叫一声,一头栽入水中,沉入湖底。
南宫长万一脸狼狈,勉强躲在一堆木箱背后,还一边大喝道:“不要惊慌,不要惊慌,敌军只有五百人,后面的弓兵仰射,不用怕射到自己人!”
南宫长万这是下了决心非要搞掉楚军的元戎弩兵了,甚至还下达了不论敌友,一论斩杀的号令,后方的宋军虽然不忍,但南宫长万的淫威响彻全军,生怕招惹麻烦的众军也只得忍着进行一轮抛射,数万支羽箭闪烁着寒光铺天盖地般朝秦琼部压来。
“霹雳车兵,给我射,元戎弩兵,撤回!”就在此时,一直在后面看戏的刘仁轨将佩剑一挥,楚军帅船后突然出现了十艘其貌不扬的战船,中间用铁索连接,只不过上面却有着二十架庞然大物。
这正是公输般率领众徒弟和工匠五日五夜不眠不休打造出来的二十架加强版霹雳车,被苏旭悉数派给了刘仁轨用来毕其功于一役,想要一举击溃伪宋大军。
“轰!”二十架加强般霹雳车同时动,二十块宛若山岳般的巨石借着强大的力道,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那耀武扬威的伪宋战船砸去。
“能够连的弩机,能够投放巨石的战车,这个李建成,到底有多少能耐?!”南宫长万粗狂的脸上,已经被肝胆欲裂的惊讶和恐惧所占据,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闪躲。
“轰轰轰!”
巨石不会为南宫长万的恐惧和绝望所停止,裹挟着呼啸的冷风,猛然砸在了那脆弱的甲板上,使得本来就接近毁灭的木板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声,高大的战船竟然瞬间支离破碎,一截一截的烂木漂浮在湖面上,已被硝烟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