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琻怒气冲冲至曹氏跟前。
曹氏先不等庄琻开口,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哟,姑娘还要对我做什么么这一脸讨债的模样。”
庄琻转身,哼了一声,快步走到院中,推开贵圆,一脚踹开琐儿,拉起万金,道:“走”
曹氏喝住:“你给我站住”
庄琻哪里肯听,大摇大摆拉住哭得伤心的万金往自己屋里去。曹氏提起裙子跟下来,庄瑛见了,急忙去扶她。
见家主子们闹,自己又受委屈,贵圆没什么脸面,便对围观闹热的丫头们轰:“作死的只管看着,等太太回来,一个个将你们的皮揭了喂狗。”丫头们赶紧散开。随即,贵圆慢悠悠地跟在曹氏才刚去的方向走。
原本,庄琻要把万金拉房去,落个安静了事。谁知,曹氏追上来,狠狠拉住庄琻,自然的,又给万金刮了两耳光,骂她带坏主子。
庄琻恼怒呀,跺脚哭道:“我这辈子都是被你带坏了我这辈子都坏在你手里了你还怨别人,你还恶人先告状,你这是自己洗白身子。可耻可恨”
庄瑛劝道:“姐姐,你何苦这样说太太。”
庄琻迁怒道:“你少来装好人,你巴不得见我这样,我一日日不好了,我往后都不好了,遂你们这些人的心愿了。好呀,要这样,我先早结果了我自个儿,免得受你们的害。古往今来,多少传奇轶事都有说过,一切不如意之事,十有,皆是父母拆败。如今,正轮到我们头上呢,三丫头你也不见得比我好许多,少日日装这副模样给我看。我不稀罕看你的呢”
曹氏气得胸口发疼,快要炸裂了,她喘气,揉胸,捶胸顿足,道:“好你个丫头,好你张厉嘴。我说你有这能耐怎不替我向篱竹园出,憋着这日来跟我闹。原来早早想看着我死,盼着我死了遂你春秋白日梦。可我不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什么父母拆败,是何道理我跟你老爷辛辛苦苦为着谁你竟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罢,伸手先在庄瑛额头上戳,又要戳去庄琻脸色,庄琻岂能容忍,早一手打过去,把曹氏的手打落。
曹氏受不住,喊着:“贵圆,玉圆快拿鞭子来”
贵圆从后头来了,战战兢兢劝:“太太,这何苦呢姑娘并非有意。”
曹氏铁了心要拿鞭子抽人,庄琻气到暴跳,左右不是,便道:“何须太太脏了手”撩起裙子,身子斜向前,急冲冲向墙壁上行撞。
见势,曹氏吓个半死,贵圆和庄瑛、万金、紫鸳等人快手去拉。曹氏等人拉住,又缓过神了,道:“让这失心疯的死吧死了干净那两府死了人了呢,还不够凑数儿的,你去了正好一路走,这阎罗黑道儿上,你们个个儿不寂寞了”
庄瑛虽怯弱,可听这样恶毒话语,心里很委屈,替她姐姐道:“太太再生气,忍忍吧,何苦咒骂人。先听听姐姐说,也没弄明白就先责怪人。太太总这样。”
曹氏呸地一声,去把庄瑛拉开,扯住庄琻,往屋里拉住。这动作,自然是怕庄琻再寻短见,要把她弄进屋里安定。
庄琻失了魂一样,哭得妆花眼肿,任由曹氏拉扯。
入屋。
曹氏一把庄琻摔在炕上,紧紧拽住她。母女两人落在炕上。
曹氏道:“如今我给你机会出口。你给我往死里说,说完了,好让你死的舒心。”
庄瑛担忧,对贵圆道:“贵圆姐姐,你去把老爷请来。”
曹氏恶道:“放屁找你什么老爷,你没有老爷。那是篱竹园的老爷自已往后,孤寡着过。”
闹了好一会子,庄瑛自然不敢再说了,怯怯站在一边。
气也喘直了,诸人也冷静了。皆不言语。
庄瑛怕这样下去,过会子又得闹,她了解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两人的脾气就跟鞭炮一般,一个比一个能响,触碰在一处,就消停不住了。
因而,庄瑛柔声对惊怕的万金道:“打了便打了,如今不疼了,你心里放宽就算了吧姐姐不说话,自有她的想法,你是姐姐跟前人,不劝着些,原活该被太太处罚。不如这样,你就替姐姐说说,为何这样”
贵圆道:“三姑娘不知道,原本没个什么。我跟太太在屋里说话,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出来见到万金怂恿二姑娘打人。太太瞧不过她怂恿姑娘使坏,就制止了。谁知,她不要脸的还暗示让姑娘跟太太横着对。你说气人不气人。”
庄琻听得,冷冷一笑,道:“贵圆你不必拐弯来骂我。人就是我打的,横竖我看不惯,我打的怎么着了。”
曹氏摇头,眼泪冒出来了,道:“就算我日前打人,也没你这么打的。那丫头的牙齿被你敲掉了呀你个小小年纪,心肠怎这般歹毒先不说什么缘由,才刚粗细听你们说,是进家来,看到别人打扫扬灰尘,你们心里不痛快,就把人牙齿敲了。这有没有道理枉法了”
庄琻道:“耳濡目染,这些年,不都跟太太学的么”
曹氏道:“放屁你老娘再毒有你这手劲儿毒得啊,你要说你老娘我毒,也使得,可这为谁为你们两个不知好歹没良心的。”
曹氏大哭。
贵圆见状,出去关门。
这方,庄瑛一面安慰曹氏,一面催万金见机说几句,好宽慰曹氏。
万金跪下,哭道:“是镜花谢的侮辱姑娘。”
曹氏狠狠拍打矮桌,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庄琻趴在炕上,哭得肝肠寸断。
此处有故事,原委大致如此:原来肃远悄悄来庄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