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踹了她一脚,哼了一声道:“就你会马后炮,我不是心地善良么?要怪就怪隋子峰不自觉,偶然一次应个急也就罢了……
总之不说这事了,说起来就添堵,我前阵子被禁足不能出去找你,难得我们俩一道吃饭说话,我吩咐人叫厨房上做几样小菜,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要清清淡淡的才好,”念莪点点头,拉过炕桌上的点心匣子抱在怀里,挑着点心吃,满不在意地说道:“大伯母让我来套你的话哩,那个……成为隋家媳,徐三姑娘可还有兴致否?”
静和费力地将隋大姑娘的脸从点心匣子里搬出来,正对着自己,重重地摇了摇头。
隋念莪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这么通情达理的好嫂子没了,她低下头去,片刻抬起头来,面上又是暖洋洋的笑容,“好,我明白。”
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悲伤压抑,徐静和甩甩头,又露齿笑道:“如今我正有事要来求你呢。”
念莪好生奇怪,面上故意露出一种被阴了的感觉,“怎么?你要让我替补上位以身相许?不要不要!”
静和险些被她气歪了鼻子,抓起床头一个软垫就朝她身上招呼,吓得隋大小姐满床连滚带爬地讨饶。
屋里几个丫鬟在旁看着,也忍不住掩口笑起来。
徐三姑娘一手扶着软垫,一手掐着腰,活像个茶馆里高声叫卖的老板娘,居高临下问:“怎么样?还敢不正经不?”
念莪弓着身子,抱着头,颇像一只土拨鼠,连连道:“求放过求放过,呜呜……你这女人下手太狠……”
静和忍不住噗嗤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说道:“坐好,我有正经事同你说,”又见隋念莪动作磨磨蹭蹭,不耐烦地猛力将人拉坐在一旁,说道:“两件事,第一,我呢,想要给你益膳斋一成股的红利。”
念莪这回的吃惊不似作假,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益膳斋的铺子伙计虽都是我的,可这其中好多方子还是你给的,我早就想给你分红了,只是前阵子铺子才开张,没有理通顺,现在也到时候了。”
隋念莪握住她的手,语气十分诚恳:“你我相交默契,我跟你说那些话,并无旁的意思,”她见静和又要说话,只抬手捂住她唇,定定说道:“你若真觉得亏欠我,便给我个特权,无论什么时候去,都能免费免排队拿点心,好不好?”
她用太大力气了,静和鼻子嘴巴一起被她捂住,没法子呼吸了,连忙抬手把她的蹄膀扒拉下来,从炕桌抽屉里拿了一封文书塞给她,“东西都已经准备下了,”说完赶在念莪回绝前又补了句,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在平安大街开一间药铺,已经着人查好了,那一带只有几个小药铺,也不过是几个赤脚大夫在坐诊,药铺开起来,应当还好经营。毛松两口子收生药那会子认识了不少药材商,我预备让她们去打理,只是他们毕竟是新手,若有什么不懂的,我得让他们去请教你。”
隋念莪斜睨着她道:“我懂什么?别问我。”
“你手里不是替隋大太太管着几个分号么?”静和噘嘴道。
隋念莪哭笑不得,拿了方才那软枕打砸回去,顽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最坏了,她们算计你,你不敢惹她们,就跑过来算计我!”
引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如是日子缓缓过着,漫漫长夏过去后,隋子峰与姚铃儿的感情已十分稳定浓厚,似乎每日以书信方式密切联系着,这是在隋大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下,当然据说那个姚铃儿也十分本事,今儿送个绣帐,明儿送只玉镯。
隋大太太一开始十分抗拒,可到底疼爱自己的亲儿子,隋子峦身子弱,家业迟早要交给隋子峰的,隋子峰如此喜欢姚铃儿,隋大太太挡也挡不住,索性暂时收手,从旁观察观察姚铃儿的品性,试着接受她做儿媳妇。
隋念莪瞧着也不便说什么,她对姚铃儿防备心很强,暗地里与静和联手开了两家药铺,也做些香药买卖,预备着将来即便姚铃儿嫁入隋家,使些阴损手段为难二房,二房也能分家另过。
静和每日打理生意,料理二房分管的那部分中馈,教儿说话做事越规矩有礼,背千字文、全唐诗来也是有模有样。
打铁趁热,静和忙联络了一下徐老太太,叫筠行偶尔跟着三爷奎行、四爷慎行一道去前头的书房适应适应,徐老太太见二房最近听话,便也点了头。
静和就吩咐姜振和张省都进府里听使唤,两个人一文一武跟在筠行身边。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展,只是杨氏的肚子到底也没能再鼓起来。
张泰家的坐在门坎外的小杌子上借着光儿做针线,看着坐在南窗炕上翻看账簿的三姑娘,不由暗暗道:“三姑娘小小年纪,却很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样子,万事都料理的妥帖,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能得了去。”
周氏看着也很是欣慰,她手里拿着为静和剪裁的新衣,低下头去一针一针细细缝着。
等天再次冷下来的时候,大周北境的鞑靼部又开始要南下抢粮食过冬了,年轻的四皇子济王殿下与英国公里应外合,东西夹击,大获全胜,截获了很多很多战利品,打的鞑子们抱头鼠窜。
捷报传入京城的时候,济王殿下迎来双喜临门,贤良淑德的济王妃熬了四五个时辰,顺利产下一个漂亮的男婴。
宫内宫外一片喜气洋洋(呃……至少表面上看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