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往屋子的方向走。

路上碰见个清秀的小丫鬟,端着个水盆不知道要去刷洗什么,倾君见到便将其叫住了,让她快跑去屋里,告诉疏英几人准备茶点待客。

小丫鬟也机灵,才刚被叫住就给众人一一行礼。听完倾君吩咐,她愉快地答应了一声,快走几步将水盆往花圃边上一放,撒腿就往屋里跑,大大方方的,声音、动作十分利落。

倾君心里喜欢。

殷夜如却冷眼看着,甚至撇了撇嘴。

撒腿就跑的丫鬟,即便脸生得再好,也不过是个野丫头,没有好教养,只配做端水擦地这种粗活。

转念一想,殷夜如又忍不住笑了。

这样粗糙的丫头,和这个什么管夫人倒也般配。

进了屋后,倾君招呼完用茶,便开始说那些她编了一路的话。

“那日我被杂耍队伍一撞,不禁有些慌了,人群这时又涌过来,我心下愈发害怕,戴着帷帽也看不清路,连离你们越来越远也不知道,只当大家都还是在一处呢。”

“是我疏忽了,夫人切莫怪罪。”清溪抿着嘴,一脸歉意看着倾君。

“快别多心,要我说,这也是天意——若非我与你们走散,又怎能撞到仲谋,又怎会解开他兄弟二人的心结?虽说当时心慌,但现在看来,该说是因祸得福才对。”

倾君说着,故意顿了一顿,见她姐妹二人都不问,心里也有了数。

清溪听过刘策口述的洗白版,自以为知道是怎么回事。殷夜如也无动于衷,显然是早听清溪说过了。

倾君只能自己把戏唱下去。

不过她倒不怕,因为再说下去,她不信殷夜如还会无动于衷。

“那日我被人群挟着,一路到了扮鬼戏的车旁,直到撞到一个人身上才停住。因为隔着帷帽,也看不太清楚,我便靠在车边不敢动弹了,结果被我撞到的人反倒问我,是哪家的夫人或小姐。”

听到这里,殷夜如已经猜到,管倾君这个狐狸精当晚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刘策身上!

想起刘策的面庞和身材,殷夜如心口一酸。

她也曾想过设计跌倒,或许可以趁机受刘策一扶,感受下他胸口的温度,可没等她实践呢,刘策就挨了板子,在床上趴了好几天,伤好之后他便离家出走了。

再看倾君时,殷夜如的眼睛都是涩的。

“我怕遇上贼人,便不敢说话,结果那人有趣,直接说他不缺银两也不屑美色,让我大大方方说了就是。”倾君说着,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忽地轻轻一笑,却是故意笑得暧昧不明——说慈爱也行,说柔情也对,端看如何解读。

这一笑落在殷夜如眼里,如同扎了一根刺。

倾君继续一本正经讲故事:

“被我撞到的,自然就是仲谋了。他性情如何,你们也是知道的,见我一直不说话,他便吓唬我,故意拉着我到人少的地方。我怕真碰见坏人,便搬出武安王府吓唬他,他竟掀开我的帷帽。”

话故意停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拉着陌生女子、掀人家帷帽这种举动,搁在刘策这么个乖张跋扈的人身上,正常人倒不会想偏了,比如清溪,这会儿听完了就只摇着头,一脸无奈地笑。

可殷夜如不正常。

她痴恋着刘策。


状态提示:第八十七章 扎刺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