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千十二拼杀一路,负伤两三处,不曾说一声疼。邓舍自责的话一出口,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上下尊卑有别,主将自责的,除了邓舍,他没见过第二个。
邓舍叫来亲兵,帮他穿戴盔甲。脖颈的伤处睡前才换的药,亲兵小心翼翼,唯恐碰到。盔甲冰凉,铁片碰在一起,哗啦啦的响。邓舍想了想,吩咐:“派几个兄弟,保护王夫人。转告她,本将誓死也定要护她周全。”
“将军也要亲自上阵?你脖颈的伤,……”6千十二看邓舍整理盔甲,心中不安,问道。
邓舍一笑:“黄金甲,坐软榻,观将军战,孔子曰,不亦乐乎?”这是借用文华国酒后之言。6千十二佩服邓舍镇定,受到感染,不禁也是一笑。
邓舍心中究竟镇定不镇定,除了他,没第二个人知道。他神色一正,问:“将军伤势如何?”
“皮外之伤,不足挂齿。”
邓舍接过他手中马刀,替他插入鞘里,下达军令:“集结骑兵,两刻钟够不够?”
“一刻钟也用不了!”
“冲锋第一阵,交给将军。”不管高丽人是不是在扎营,总之,他们才到顶多两个时辰,趁其立足不稳,先冲击一阵再说。顺便,也可以观其战力,辨其将能。
6千十二凛然接令,转身出去。他暗中誓,定要一洗前辱。
亲兵来报,文、赵诸将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