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同样,任何的打滚撒泼,一样无济于事。
经历过反抗,殴打,逃跑,在殴打之后,聂玄被绑成粽子,挂在了老歪脖子松树上。
老张蹲在铁锅旁,双手变戏法一样,自怀中掏出一株又一株卖相极其不凡的药草。
“凤血果,固本培元。”
“麒麟芝,延年益寿。”
“一魂两魄草,凝练元神。”
“妖血藤,活肌化血。”
“灯笼果,一柱擎天。”
老张每摸出了一株奇珍,就献宝似的卖弄一通,打量了一下铁锅的口径,最后实在装不下了,才怏怏作罢。
随着一株株药草投入铁锅中,诱人的香气火山喷发一样直冲云霄,竟然形成了龙卷风一样的灵气风暴,聂玄贪婪吸食着灵气,只觉得体内每个细胞都在舒服的呻吟,若是没有该死的丝线捆住手脚,似乎能够随时举霞飞升。
“不急,不急,都是你的,跑不掉。”
老张抱着碧玉葫芦饮了一口酒。
“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聂玄欲哭无泪,却是认命了。
自己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老张一个指头打的,再怎么挣扎,也逃不掉铁锅炖自己的下场。
死亡又一次靠近了。
聂玄出奇的没有惊慌失措,或许是见识的足够了,或许是心如死灰了,这一刻,躁动的心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
“行啊,小子,有种!”
老张眼中绽出异彩,伸出右手大拇指。
“煞bi.”
聂玄翻了翻白眼,出神的望着锅中沸腾的底料。
这一世的自己,与前世又有什么分别呢,一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反抗与认命,在这口铁锅前,不过是一道龙髓而已。
降世沙丘,见识过如此多风景之后,我以为我变得不一样,我以为可以重新来过。
原来,终究是一场空。
脑海中的剑形灵魂,蕴养其中的三大奇珍,丹田洞天内的白龙真血,以及来历不明的豁口破碗。
聂玄的意识仔细的注意着体内的点点滴滴,无悲无喜。
任何一件异宝,都足以让普通人变得不再普通,甚至一跃成龙,谁知汇集到一处,造就出来的结果,不过是一口美味佳肴而已。
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所有委屈与不甘,尽数化作了一声长叹。
“劳资可能是混的最差的主角。”
老张饮了一口酒,嗤笑道:“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你是谁的主角?”
闻言,聂玄很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怅然不语。
“小子,想知道这株歪脖子松树的故事么。”
老张笑眯眯的横了一眼。
聂玄很想说不想,转念由想着自己命不久矣,索性听听别人的故事,权当做最后的一点念想。
老张见他不反对,站起身来,走到松树下,伸手模塑着斑驳的树干,悠然神往,缓缓讲述着一段平淡的故事。
这座屹立在海域中的孤山,有一个永恒不变的名字。
寂灭。
关于这座山的传说有许多,这些传说足够离奇,也足够精彩。
寂灭有一个特点,如同这座山的名字一样,灭绝万物,生机不显。
就连寂灭周围的海域,同样死寂一片。
老张的故事,开始在一个同样不知道多久的时代,故事的主角,是一粒种子。
一粒寻常松树的种子。
没有人知道这粒种子是如何来到寂灭山,也许是风刮来,也许是候鸟投下,总之,它来的静悄悄。
于是,一种别样的传说开始了。
十万年扎根,十万年抽芽,十万年破土,十万年成长。
最终,百万年屹立不倒,生机不绝。
“一粒种子,打破了寂灭万物不生的神话,这是何等逆天的壮举。”
老张长叹一声。
“什么狗屁逆天壮举,不就是生根发芽么,自然界的规律而已。”
聂玄很想附和一声,却口不饶人。
“你能做到么?”
老张的眼神很像看一坨大便。
“小爷当然能!”
聂玄梗着脖子叫嚷,最终却在老张越加嫌弃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是啊,我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想着即将到来的下场,他就一阵垂头丧气。
等等!
一道灵光突然闪现。
聂玄霍然抬头,目光灼灼,问道:“那老张你是寂灭还是那粒种子。”
故事很精彩,老张却不像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这一翻问答,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其中必有深意。
思虑了片刻,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隐隐成型。
“你说呢?”
老张反问一句。
“我猜你是个老王八蛋。”
聂玄哈哈大笑。
闻言,老张笑的极为畅快,苍白的须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只见他一拍碧玉葫芦,问道:“生死之间,你还有心说笑?”
聂玄不答,却反问一句;“那你猜猜看,我是寂灭还是那粒种子?”
“我猜你是个小王八蛋。”
老张同样哈哈大笑。
果然!
聂玄心中松了一口气。
降世大荒以来,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显然并不平静,其中的大凶险,未尝不是大机缘。结合往日种种离奇之处,不难猜出自己幕后之人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至于这棋跟谁下,怎么下,如今的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知晓,但是很显然,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将自己弄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