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若是马铮能够保持如今这种速度,那岂不是三年五载铁定是一流高手,甚至有可能一步先天,到时候别说是马道铭,恐怕就是丁字堡里那些隐世不出的祖辈,都会为之而动容。
任何时代,一个有天赋的可造之材,都是人人争夺的对象。
马道铭像是也高兴极了,双手将马铮搀起,同时勉励马铮,要马铮不可因为成为他义子便泄气偷懒,反倒要更加勤勉,在演武会这事情上他不会给马铮半点优待,反而会用最高标准严格要求马铮。
当然,马铮在结束演武会后,可以得到他私下指点武功。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体现出成为马道铭义子的优越性了。
换句话说,只要马铮能够让马道铭这个干爹满意,他就不用再像其他马家子弟一样,按部就班的在教习处学习那一层层心法和棍法,只要马道铭高兴,完全可以将惊魂心法和棍法一股脑传授过马铮。
“多谢义父!”
事情到这地步好像是皆大欢喜,就连马德昌都皱着眉头叫了马铮一声小兄弟,当然如此一来马铮也就不能再将马德昌当成仆人对待,兄弟两人差点就能把酒言欢,如果不是马道铭直接将马德昌带走,恐怕这对兄弟暗中还要较量一番。
“你怎么就可以答应他呢?当他干儿子有什么好处?反正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瑛姑扯着马铮衣角,踮起脚要去揪马铮耳朵,大庭广众之下,马铮都不知道这小姑娘哪里来的胆子。
“你以为是我想答应的么?”
一面将瑛姑伸向自己耳朵的小手挡住,马铮心中很是不忿,他刚才本是想要反对的,可就在他准备开口嘲讽马道铭的那一瞬间,耳朵里突然响起个声音来,提醒他一定要答应下来。
开始马铮没听出这声音属于谁,后来他眼神无意扫过瑛姑,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一身白裙的身影来。
暗中以“希声”之术提醒他的那声音,可不就是瑛姑她娘亲,刘栩么。
刘栩只说了一句话,就改变了马铮的态度。
演武会第一轮与第二轮之间并没有休息时间。
也就是说马铮明天还要迎接一场战斗,而他的对手却是一个熟人,一个曾经跟着马七三一起来找过马铮麻烦,最终被马铮打翻在地的家伙。
马铮与马逸的一战,那家伙也没有闲着,而是混在人群之中全程观看,等最后马道铭出现,当着众人之面宣布收马铮为义子后,这家伙彻底放弃了跟马铮一战的决心,非但暗中找到司礼提出弃权,天黑之后又拖着马七三来找马铮。
“我还以为你最近是不敢来见我呢。”
一开始马铮并没有注意到马七三身边那个年轻人,虽说每次马七三半跪在马铮面前给人一种诡异感觉,但只要熟悉马铮的人都会很小心不被他那张看上起极其幼稚的面容给欺骗了。
“怎么会呢,你一回来就要参加演武会,我是担心打扰到你的清修啊,如果不是他反复要求,我也不敢来打扰的。”
外面很冷,屋子里虽然点着火盆,但温度也高不到哪里去,那火塘里燃烧的木材,往年冬天马铮可是没有资格享用,回想这些年日复一日打柴火回来换生机,马铮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或许是想到人皆有难处,马铮突然之间也不想为难马七三,转而问两人究竟为何而来。
等到马七三一说,马铮倒是挺惊讶的,问那家伙这般主动弃权,就不怕在堡中那些教习、长老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搞不好今后几年都别想着还能通过演武会晋级了。
事实上每年在天水城举办的演武大会,但凡是参加的子弟都能获得晋升,头名状元可以晋升sān_jí,前五则是晋升两级,至于说有资格来到天水城参加演武大会的子弟,都能晋升一级。
譬如马铮是下驷,一旦获取前往天水城演武大会资格,等到大会结束哪怕就是最后一名,也能晋升为中驷,若是能够进入前五名,则是能够晋升为上驷,而拔得头筹那就直接从驷牌换成骠牌,当然是从最低级的单骠。
马家子弟最低就是下驷,也就意味着每过一年的演武大会,就会有一名马家子弟,不论出生嫡庶,至少晋升为骠牌。
然而至今能挂着骠牌在外游荡的马家子弟数量之所以不多,是因为大多数子弟在出师后,会选择进入军伍而不是游历江湖。
江湖游历固然自由自在,但风险其实更胜眼下边军,往往动辄就有生死之忧,而死后很难得到家族认可。
若是必死无疑,想必绝大多数马家子弟还是愿意死在军伍之中,好歹还能得以安顿家眷,搏个烈士之名。
若是在第一轮淘汰赛结束后,无正当理由弃权,则会被认为是胆小怕事,非但会受到教习长老鄙视,更是明文在三年内不能再参加演武会,意味着最少三年之内不能获得晋升,这样的代价未免有些大了。
三年时光足以让原本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伙伴,拉开一个足够大的距离。
马七三带来的之人乃是马家堡正儿八经的子弟,马六一,今年也是二十五岁的人了,功夫在三流境界,只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磨砺,未免有些华而不实。
但此人好在有自知之明,他在见过马铮与马逸间的战斗后,就一直担心在擂台上被马铮认出来,到时候马铮公报私仇不给他认输的机会,就直接将他打死在棍下,那才真是冤枉的很。
马六一怕死,所以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