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说你们一家其实是潜逃的罪犯,才刚在那山村里住下没几年呢,就又偷偷举家搬走了,还挟持了石焜,以求自保……
“不过,在那些传闻里,至少在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之前,我自己觉着最有可能的‘真相’便是:您是被石焜带走的。而林瑨家,只是听了石焜的吩咐,顺带也帮您善后了。而您的全家,多半也是因为您攀上了那个不知究竟是何底细的石焜,才得以全家都举家搬走了,跟着您一起去石焜那儿享福去了……”
花瑛听着叶佳已经十分克制着语气地近乎是一五一十地将她自己知道的、如今还能记得的、也是她在此时还能想起的那部分,全都不敢保留地对她说了。
花瑛全程嘴角上都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待听叶佳全部说完后,她才又特地为叶佳再倒了一杯茶——虽然这会儿这茶水已经有些凉了。
“多谢。”
对于叶佳说的,尽管花瑛听了多少也觉得可笑,但仔细回想起来,那些荒诞可笑、且还赤/裸地暴露着是那些以讹传讹者们他们自己内心深处的各种**、愤恨、嫉妒、贪婪的谣言,若仔细追根溯源一番,似乎,她自己当初不经意的行为所留下的痕迹,也是给了他们日后得以滋长他们自己心底里的那份欲念的最初的土壤呢。
再怎么说,纵是他们再怎么擅长编造莫须有的谣言,但首先的,那也得有那些能引发他们胡想连篇的细节碎片来引发他们自己的相关联想才行啊……
没有人能无中生有地凭空想出是自己从不曾知道的事物的:从不曾知道它的存在,又如何能想象与它有关的一切?
“呵,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初行事不够谨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纵是我能再谨慎一些,但只要有那份心在,那不利于我的谣言也总是会有的。
“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
“最终,还是得自己有实力能逼迫那些有心者不敢冒着可能会与我同归于尽、甚至会被我彻底毁灭的风险轻易进犯于我,才是正道啊。”
花瑛这话,既是对她自己说的,也是对身旁的那两人说的。
而至于他们又都听进了多少、听懂了多少,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另外,尽管花瑛并不想听叶佳突然改口总是一句一个“您”地称呼她,但待她想了想,知道既然自己最初至少是不想害了叶佳才刻意提醒她以后要改称她为“瑛郡主”的,那叶佳如今识趣地决定今后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改称她为“您”——这对叶佳而言,或许也是最好的自保方式了。
至少,在叶佳真正有实力能不再畏惧自己私下若改变了对花瑛的称呼所可能会给她自己带来的隐患之前,她这样做,的确是最为稳妥的自保措施。
故而,即便听着不舒服,花瑛也不阻止,就任由叶佳那样叫了。
再者,花瑛倒也觉着:或许,她也能从这简单的是叶佳自己主动改变的对她的称呼上,看出叶佳今后的每个当下对她的最可能的真实心态。
那,让叶佳能适度地自由表达,这于花瑛,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