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就是我的信仰,凡动刀剑的必死在刀剑之下。凡仇恨报复的必被仇恨报复的心污染混浊掉清醒而纯净的灵魂……”飞龙说。“你们那个信仰不是这样的么?因着自己的贫穷无望无力自救便把希望和光明寄托在什么彼岸天国与灵魂得救上,试图这从这上面来寻得安慰,求得盼望……可这岂不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和竹篮打水的镜花水月么……?自我精神安慰与胜利罢了……这映射出你们的灵魂是多么的怯懦和软弱……既然生不如死,不如以死救生……只可惜你们宁可在他人的胯裆下受尽欺侮,折磨,伤害和羞辱地生活也不愿起来为自己不公的命运而抗争与拼搏……别人打了你们的左脸,你们竟然真的把右脸也伸过去拿给他们打……你们不是死于恶人们的迫害与屠戮,而是于你们自己的怯懦和软弱……”奕璨说道。
“然而这不同时也是一种优点么。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不是一种感人的美德么?事实上荒淫,奢靡与腐烂使人堕落和走向毁灭,美德,善爱与悲悯则使人上升和走向希望与光明……看着吧,因着一个事物的恶的无耻,人们会逐渐离它远去;因着一个事物善的温馨,人们会逐渐向它聚拢……到底谁胜谁负呢?还不一定……不可杀人,这是一条诫命。动辄就大开杀戒那更是一种罪恶。”飞龙说道。
“你的道德自罪意识倘是因着你自己身世的辛酸,经历的苦难,遭遇的悲惨,人生的痛楚而产生……那么这就更是一种不幸了……因为这明明是别人迫害,摧残,蹂躏,屠戮你们,是别人的罪……而你们却偏偏把这罪往自己头上揽,说什么这是因为你们违背上帝的诫命而遭致的惩罚。可是这种自罪意识和自罪痛苦能使施害者为恶者就此对你们放下他们高举的屠刀吗……?或者说你们遵循了上帝的诫命就可以使那些施害者为恶者就此对你们放下他们高举的屠刀吗……?显然不可能……因此当因这种苦难不幸和惨烈的受伤受痛受害而复仇而雪恨而以死扭转你们不幸的命运……在复仇雪恨的道路上就是要极端,要倔犟,要顽固,要硬着脖子,要怒发冲冠怒气冲天,要饥餐仇人肉,渴饮仇人血,不把仇人置于死地绝不罢休!我们也是身世不幸和惨痛的人,但这不会激起我们的自罪意识和痛苦。我们只有丧亲之痛。我们遭遇的苦难不是什么因不守上帝的诫命而遭到的报应,只是出于纯粹的人性之恶施加给我们的……但血债总归是要血偿的……”奕璨说。
“你怎么就学不会谦逊和敬畏呢?总是说话带着一股狠酷之劲……”飞龙说。“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到你所说……?”奕璨问。“我还要怎么告诉你呢?有些东西只可意会,难以再言说。”飞龙说。“什么意思……?”奕璨问。“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就是语言一经说出口就成了一种边界和限定。语言所指有限,而事物本身蕴涵无限,终极本体就更是如此……它是必然性的,它的法则不容人更改……”飞龙说。
“什么必然性啊?我看人类的历史的很多东西不过是产生于一场又一场的偶然而你们却硬要把这些东西定义为必然。说到底,其实真正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背后力量是人们可操控可把握的技术而非那些不可操控不可把握的信仰。信仰几时带给这个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不断提升的技术才真正地改变了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就是技术的产物……而技术不过来自人们偶然的发现,自我意志的自由,聪灵,勇敢与胆量……”奕璨说。
“苦难中的爱及对信仰的坚守者大多心思纯洁……有利可图难免动机不纯,也就会催化出投机属性。你敢说你们不为了复仇雪恨而不择手段,动机不纯与投机属性吗?”飞龙说。
“然而这只是不同环境驱使的结果。人性就象一个具有很大弹性张力空间的弹簧,当环境压迫它时,当环境压迫得它生不如死时,在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下,它更容易选择了追求唯灵的圣洁的死去……当环境不再压迫它而反而是给它提供了很多便利好处和优势优越时,它便容易选择一种各种物质ròu_tǐyù_wàng满足奢靡堕落腐化污秽等……这是人性一种普遍性普适性的特质和情形。当然有普适就有特殊。这特殊就是一个人即便在环境给他提供很多便利好处和优势时仍然坚持唯灵追求的死去……与之相反的特殊就是一个人即便在被环境压迫得生不如死,死路一条的时候也还仍然在向往和追求着无所不用其极空前绝后无以复加的ròu_yùyín_luàn奢靡堕落的放浪形骸声色犬马……所以人性的弹性张力始终是随自身所处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当环境变化到其好处优势地位权力到达极致时,人性的堕落在所难免……所以把住平衡才是一个真正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