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的擦着枪管,时简冷声道:“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知道的。”
“是嘛?”
卡斯帕反问,而后强忍着痛,从裤兜里拿出呼叫机,
“丹尼尔,你都听到没有——”
话还没说完,时简便一把夺过,而后大力丢在地上,起身冲着那呼叫机开了一枪。
瞬间,四分五裂,
碎屑炸的满天飞。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一阵狂笑,又猛地吐出一口血出来,
“他已经听到了,你们都完蛋了!哈哈哈哈——”
卡斯帕像个疯子。
时简起身,在他张开满是血的獠牙中,一枪打穿了他的脑子。
画面血腥的是,冯川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时简闪躲远了点,才避免混杂着脑浆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得赶快离开。”
方才卡斯帕通风报信,来得很突然,
时简也不知道他是在炸自己,还是一早就已经把呼叫机给接通了。
但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已经有暴露的危险了。
说着,时简跑过去一把抓起那东国同胞的手腕,
把枪支背在身上,单手撑着她的肩膀,撑在了她半个身子的力量。
不为别的,因为她吓得已经腿软了,
别说跑,就连站起来走路都困难。
时简低声问道:“还行吗?”
她点了点头,抓着时简的手臂,拼命支撑着自己。
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被吓得腿软走不动路,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正常人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战争和死亡的正常人就是这样。
“坚持一下吧,等到了大使馆就好了。”
时简安抚性的低语一句,而后又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冯川在旁边。
如果方才卡斯帕通风报信成功了,那冯川也暴露了。
即使他并没有和时简合作,甚至还在劝说时简。
但卡斯帕死了,怎么解释都没用的,丹尼尔就会怀疑冯川和政府军是一伙儿的,
他的处境将会变得很艰难。
“不用管我了,你们走吧。”
这会儿,冯川倒是表现得极为坦荡,半点没有方才那种狂躁、紧张的神情。
“我觉得我也应该摆脱丹尼尔那帮人了,这正好是个机会,倒省的我再去想理由和借口。”
摆脱丹尼尔有很多种方式有很多种,其实他只要很和平的说他要退出那个佣兵团,丹尼尔不可能不同意。
只是眼下,时简把卡斯帕杀了,
所以冯川进退两难。
他这么说,多半也是安抚时简罢了。
突然退让的态度,倒让时简有些愧疚了。
连着先前冯川那一枪,时简都可以不计较。
想了想,还是蹙着眉头道:“实在不行,你就以平民的身份躲进大使馆吧,起码那里是安全的。”
冯川点了点头,“如果很危险的话,我会的。”
该说的都说了,话题就此终止。
时简带着战俘便先走了一步。
而冯川,在时简的身影离开了小巷的拐角时,用呼叫机呼叫了丹尼尔,
“丹尼尔,我发现了时简的踪影,她还带了一个战俘逃脱了。”
叛军和政府军打得太凶,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时简一个人倒是敢往那枪林弹雨里闯,但是带着一个腿都吓软的了人质,就没那么好了。
得防着流弹,还得防着误伤。
而时简自己身上,也没有穿防弹衣。
方才杀了卡斯帕的时候,时简顺走了他的ak,
这种场合,ak,比狙击枪更好用。
时简单手抓着那女人的手臂,躲在暗处观望了一下战况,
而后低声道:“等会儿我们一鼓作气跑到那个地方去,腿别软了,加点劲儿!”
身旁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一鼓作气,跟着时简便冲了过去。
全程低着脑袋,也不敢看外面什么情况,
把自己的性命万完全托在了时简身上,两只手死死的拽着时简的手腕。
耳边炮筒轰炸声,子弹的枪击声,
让她心慌,抑制不住的害怕。
而且时简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她几乎是连拖被拽着跑的。
若不是有时简支撑,她一定会倒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时简停下来。
那人睁开眼睛,她以为已经安全了,却发现仍然处于战火的中间。
“别抬头,把脑袋缩到车后面去。”
那人想抬头张望,时简一把将她摁了下去,
两人躲在车子后面,时简拿着ak对准了外边——丹尼尔旁边,冯川所在的位置。
妈的!
亏他刚才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时简还真以为冯川想离开叛军了。
没想到居然趁着时简走了,去通风报信?
他以为,他这样暗着阴时简,拿出卖时简换取的信任,丹尼尔会放过他?
等这边战争一结束,丹尼尔绝对不会再留着冯川了。
而且,不等丹尼尔动手,时简现在就想收拾了那个家伙!
扔了ak,时简将巴雷特架在被炸得稀巴烂的车盖上,正瞄准着冯川的脑袋呢,
身后当地政府军的人便追上来了,
他们身上穿着制服,很快就引起了那边叛军的注意,
两边交火,但很不幸的是,时简和战俘就在两边交火的中间。
等战况再激烈一点的时候,再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