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其实想摆脱,但是他不敢。
时简在确保战俘安然无恙之后,便一把将枪袋甩在身后,而后三步两步上前,
大力揪住冯川的衣领!
时简面色阴冷,语气不善,
“你的选择,我管不着,最后是死是活跟我更加没关系,但是你要是再这么妨碍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动手。”
时简大力将他抵在墙面上,冷声道:
“不要因为自己深陷泥潭就把别人也拽下去,我现在,不想跟他们为伍,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不是退伍军人,我是现役军人,只是出来休假的而已。”
“……”
冯川盯着时简,几乎难以置信。
合着他引狼入室了?
亏他还以为时简只是刚退伍,所以部队里带出来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消灭不掉,
原来她是现役军人?
玩儿他呢!
而几乎是时简这句话说完,狭窄小巷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动静。
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滑摔一跤的清脆声。
这地儿离战火中心不算远,但隔了几堵墙,两边的高耸的建筑物遮挡着,声音便削减了不少。
以至于这狭长小巷那头的动静就格外明显了。
时简眸子微眯,目露寒光,“你还带了人来?”
这凌冽的眼神,看的冯川下意识紧张起来,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便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来的。”
瞧冯川那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时简便松开他的衣领,而后将他手里的ak抢了过来。
墙角处那人不知道听了多久,总之是在时简说她是现役军人的时候,才有了点反应。
大概是跑得急,所以一时间没注意到,
而正当他准备从巷子尽头的矮墙上翻过去的时候,时简先一步对准了他的大腿,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这里四周,都是枪声,炮筒轰炸的声音,
所以即使时简没有装消声器,也并不会引起注意。
看肤色,是个黑人。
但明显不是逃窜的黑人,因为他确确实实有在偷听墙角。
他背对着时简,
大腿上枪口的位置还在往外涌着鲜血,他单手摁着,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而正当时简举枪靠近他的时候,后者突然一个转身,拿着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时简,
又几乎是在瞄准的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朝着时简的方向连开了几枪!
他的动作很快,可时简闪躲的速度更快,
不仅如此,而且还在躲避的同时,一枪射击在了那黑人的手腕上!
瞬间,鲜血四溅,那人痛苦的吼叫一声,手里的ak应声掉在地上。
一连串的动作,像是眨眼间完成的。
速度之快,冯川甚至都没能完全看清楚。
在躲闪的同时开枪,时简有瞄准的时间吗?
冯川忍不住怀疑。
他甚至觉得时简其实开枪都不同瞄准,因为从胸口到手臂有一条无形的直线,
时简只要举枪,就很自然的端正在那条线上,不会有分毫的偏差。
这大概就是所谓人枪合一的境界?
冯川心里为之一阵。
脱口而出便问:“你是现役的什么兵种?”
这话问得好像有些废,他其实想问的也不是这个,但脱口而出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一句话了。
但好在时简领悟能力非人,余光瞥了眼冯川,淡淡道:“海陆,蛙人。”
……卧槽?!
他居然碰到一个海陆的蛙人?
还是个狙击手!
冯川震惊,“你……你两栖的?”
“不然呢?”
“……”
虽然他已经退伍了,但是对于能成为蛙人的兵,还是极为羡慕的。
难怪了。
如果时简是蛙人,那有这么大本事,也不觉得稀奇了。
油然而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冯川甚至对于蛙人的部队依旧是如此的好奇,以至于听说时简是蛙人,竟然还想向她打听些蛙人部队的事。
不过,时简没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现在并不是闲聊的好时候。
时简把那黑人脚边上的ak踢到一边去,而后慢慢靠近他。
那人带着帽子,一开始还不给时简看他的脸,
可大势已去,他也根本不是时简的对手,便干脆转过脸来,
竟然是——卡斯帕?
他怎么也跟上来了?
时简目光冷飕飕的撇了眼冯川,后者连连摆手,
“我真不知道,我就跟着你,没想到后面还有尾巴没甩掉。”
卡斯帕手腕中了一枪,大腿中了一枪。
已经毫无还手的能力。
便只能扭曲着一张痛苦的脸,恶狠狠的瞪着时简,
“你居然是政府军的人!你们合伙骗我们,丹尼尔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把你们打成一个血窟窿,把你们的尸体吊在政府军的办公楼门口!”
卡斯帕恶狠狠的骂着。
连带着还将之前对时简的怨恨和愤怒一块加了上去。
在墙角边缩着东国同胞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不轻,
满脸的惊恐,捂着嘴巴哭,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心脏砰砰砰,如同惊雷打鼓!
刚才一心想着被人盯梢,一时间忘了还有战俘在,时简便挪了个位置,挡住她的视线,没让她直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而面对卡斯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