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秦川邪肆的笑容,顾弦歌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若是自己不依存着他的话,恐怕这个无辜的使臣就要命丧黄泉了。
只是自己是真的做不出来那么羞辱别人的举动,便笑道,“喂他我为什么要喂他,如果真的是一只哈巴狗儿,我也就喂了,只是他连讨我欢心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还要喂他吃东西,还不如一只狗呢。”
那使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在地上不停的想要站起来,外面这个时候却进来一人,正是前来要人的齐商,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只是脸色难看得很,进来了也不看人,直接将地上的使臣扶起来,又解了他的哑穴。
这才对着穆秦川行了一礼,“穆大人此恩此德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加倍报答,还请莫要嫌弃。”
穆秦川还是那笑眯眯的模样,“恭亲王之子的回礼一定很是丰厚,我怎么会嫌弃呢,自当恭候。”
道了一声告辞,齐商带着使臣就要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面色发白的顾弦歌一眼,快要跨出门槛之时,齐商回过头来,面色冷凝,“在下还真是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我朝丞相之女顾小姐,竟然是如此喜欢猫狗之人,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比不上,既然如此,那么我改天便寻些猫狗来送于顾小姐好了。”
冷冷淡淡的说完这一句话,齐商便直接走了,只是那个使臣却没有他那么淡定,临到走了都还要呛几句,好像不说些什么,心里头就憋着堵得慌似的。
“顾弦歌”那使臣似乎已经没有了头脑,大声道,“我们大梁正在和他们开战,你身为丞相之女,却在这贼窝之内,难道你忘记了你体内留的是哪个国家的血吗难道你忘记了在这土地上留下的有多少大梁子弟的鲜血吗顾弦歌你如此作为,枉费你身为大梁子第”
原本听了齐商的话,顾弦歌已经脸色煞白,如今使臣又说出这样的锥心之语,更是心绪难平。
穆秦川见顾弦歌脸色很是不好,只恨不得将那使臣给杀了,可是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今齐商也亲自出面保他,于情于理都是不能够伤了他的性命的,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竟敢这样对顾小姐说话,来人,拖下去,”穆秦川将顾弦歌揽入怀中,轻嗅着她的发香,“弦歌,你说应该把他怎么办,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同意的。”
顾弦歌突然之间就装不下去了,对于穆秦川的亲近十分厌恶,不停的躲闪,只希望挣开他的禁锢,“你放开我我说你放开我你不是说我说什么都会听吗那现在就请穆公子放开顾弦歌”
穆秦川看着她,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将头凑近她的耳边,语调温柔,可是却让人浑身发冷,“弦歌,你可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在我的手里呢,如果说你再敢反抗一下,那么我敢保证,就算她手里有你留下的那些药材,他也活不下来。”
顾弦歌浑身一颤,再也没有反抗的动作,他是因为威胁而停下,而在其他人,比如说那个使臣的眼中,就是她在欲拒还迎,是两个人在故意打情骂俏。
那使臣被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儿的不停的在哪里嘟囔着,“门风败坏呀,门风败坏,我大梁之不幸啊大梁之不幸”
穆秦川觉得那个使臣当真是很碍眼,如今他想要让使臣看到并回禀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自然不需要他还在这里煞风景,便让人打了二十大板,又派了个人将他送到大梁边城的城门口。
而齐商回来后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他始终不相信,自己爱慕多年的女子,如今成了那般狠辣无情之人,也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可爱但是极为爱国的顾家小姐,如今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众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外界的风言风语,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排着队上前安慰他,可是也不敢说什么不好的话,又是一群武夫,就算是安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十分不安。
齐商知道众人是想要安慰他,也不再做出那失望的样子,只是心里的那根刺,就这样种下了。
而顾弦歌那边,穆秦川对于她那一日在齐商和使臣面前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也放松了对她的看管,除了一些军事和粮草的种地,不可以随意出入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不用再带上侍卫。
虽然外面确实没有什么好去处,可是在这军营里也感觉闷得慌,这一日天气虽然不算是晴朗,可是顾弦歌心中憋闷,便罕见地出门散心。
自从那一日出来,中间已经隔了不少时日,可是外面还是没有变化,有穿今戴隐形的富人选着边塞特有的皮毛,也有衣衫褴褛之人在屋檐下捧着破碗祈祷,路边的馄饨摊依然在开张,很多人似乎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依旧花着很少的钱饱餐一顿。
这时却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裙摆,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穿着军袍的人,医者仁心,顾弦歌蹲下来细细的替他把脉,半晌,抱歉的摇摇头,“对不起,拖得太久了,我救不了你。”
那人的手无力的垂下,似哭似笑,“我每一次参加一场战役,都会对自己说,只要这一场战役活了下来,我就可以回家,回到家,我的媳妇和孩子都会将我视为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一直在一起。”
七尺男儿的泪水总是很打动人心,顾弦歌没有走,一直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