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信鸿一百个是不愿意的,他现在就想跑,加速跑,逃离这位女子的魔爪。
可来不及逃跑,布儿已经一把拽住穆信鸿,超前面走去。
秉持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准则,穆信鸿拼命挣扎,但让他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布儿,力气大得让人害怕。
穆信鸿只能乖乖被拽住走,活像一个被官差带走的犯人。
爹娘在上,儿子并非堕入俗世,沾染这些不正之风,而是迫不得已,还望爹娘莫责怪。
布儿拽着穆信鸿到了借口左转,却没看见糖葫芦的小贩,正纳闷的时候,转身瞥见小贩正扛着糖葫芦走在前头远处。
“哎呀,在那儿呢。”布儿指着小贩的方向喊着,穆信鸿顺着方向看过去,那小贩已经走出老远。
“那就别……”
“你去追帮我追一下吧。”布儿将碎银子塞给穆信鸿后道,“我还要去给公主买麻辣香锅,待会儿这里碰面。”
穆信鸿都来不及拒绝,布儿就跑开。无奈之下回头去看,发现糖葫芦的小贩也不见了。
哎?这可怎么好?
一时间,陷入为难中。
实在没办法,穆信鸿只能往方才糖葫芦小贩在的方向跑去,看能否找到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穆信鸿都没找到糖葫芦的小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好似人间蒸发。
没法子,穆信鸿怕布儿等久了,只能先回去刚才分开的地方。
气喘吁吁地跑回去,在不远处就看见布儿扛着糖葫芦,手里还提着个用草绳勒住的大碗,正东张西望。
“穆大人,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怕你走丢呢。”布儿笑道,将正一大把糖葫芦塞进穆信鸿怀里。
“这……”穆信鸿看着糖葫芦,又看看布儿,“本官找了半个时辰,怎么在你这?”
“哦我刚才在买麻辣香锅的时候,正巧看见卖糖葫芦的路过,就全买下了。”
穆信鸿心里很生气,又不能骂人,只能压着不悦道:“那你为何不支会本官一声?”
“我又不知道你在那儿,只能在原地等你啊。”
布儿说得理直气壮,穆信鸿无法反驳。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个说不过的人,而他穆信鸿说不过的人似乎有点多。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是个大丈夫,不能和女子一般见识。
淡定,淡定……
啊!完全无法淡定啊!为什么他一个堂堂玄宫国的官员,要被邻国的宫女丫鬟这么使唤啊!
天元国到底怎么教育女子的?一个比一个难搞!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
“咦?穆大人怎么了?表情如此多变,难道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布儿抱着麻辣香锅走着,注意到穆信鸿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觉得有趣。
“没什么,什么都没想。”
也不知道怎么地,穆信鸿就是不敢把刚才心中所想说出口,那种天生的求生欲在阻止他乱说。
“我还以为穆大人是嫌糖葫芦重,如果重您就说,我们换着拿。”
“不用!本官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一棒糖葫芦罢了,难不倒本官!”
穆信鸿扛着糖葫芦,抬头挺胸地大步走向前方,路过的百姓忍不住议论开。
西城的穆大人,居然卖起了糖葫芦?莫非,是在体验生活?
有的孩子在爹娘的怂恿下,跑去找穆信鸿买糖葫芦。
“这不卖不卖,我只是帮那位姑娘拿,我怕她拿不动。”穆信鸿忙解释,还故意扯开嗓子大声说。
百姓们一听,纷纷赞扬穆信鸿乐于助人,不愧是西城的父母官,好人啊好官啊。
身后的布儿听了忍不住一笑,快步走上前,从穆信鸿手中夺过糖葫芦棒,翻手将麻辣香锅塞给他。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扛着糖葫芦就快步甩开穆信鸿,占据身高优势的穆信鸿完全追不上。
围观的群众纷纷发出赞叹:姑娘好身手啊,大人太迟钝了。
穆信鸿追着布儿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就山群,人群中的于旗目睹后,赶忙回府报信去了。
宗府内,宗梓兮做在那儿,听着于旗的回报。
“你是说,那名女子和穆信鸿相识?”宗梓兮问。
“从他们的举止来看,应当是认识的。”于旗答。
宗梓兮琢磨下又问:“那西城近日可有其他陌生的面孔出入?”
“属下打听到,之前有两名男子路过西城,但只逗留了一天就离开。昨日,又有两名女子和一名男子,投宿在陷空岛客栈。”
“密切留意那些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禀报。”
“是。”
于旗离开后,宗梓兮陷入沉思。
那姑娘和穆信鸿相识,应当不像是江湖人士。
那位穆大人,本就是个不懂变通的愣头青,一心当清廉的好官,秉持着腐朽的思想,定不会和江湖中人扯上关系。
但,让其如此折腰且没辙的,也不会是普通人。
老三呀臭小子,又不知道惹回来什么人。
啧,麻烦。
在陷空岛人生无聊的堂任绮,在屋子内就闻到外面传来的麻辣香锅香味,精神瞬间振奋起来。
“小姐,麻辣香锅和糖葫芦来了。”布儿扛着糖葫芦,身后跟着端着麻辣香锅的穆信鸿。
穆信鸿这一路被烫的啊,手都红了又不敢撒手。
没想到这玩意儿那么烫,之前也不知道布儿是怎么拿的。
“穆大人也来啦,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堂任绮挽起袖子拿着筷子直奔麻辣香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