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沉寂许久,给成辛的感觉像是在蛰伏。但蛰伏等待什么呢?金线看上去特别安生,一点不期待生活改变的样子。
“不知道。早晨走的时候还见她,一点征兆都没!”
还以为舒畅要说出什么秘闻,没想到她一耸肩,来了句“我也不知道”!
舒畅对倾诉自己的遭遇,更感兴趣。
吃过午饭,喂过四个月大的annababy,她被她妈妈果断赶出家门。左思右想,有些朋友她愿意见,但是人家在上班;有些朋友倒是不上班,她又不想见。
晃晃悠悠在母婴店逛了半天,揣摩成辛已经下班,便开着前次婚姻里分来的小车,往302赶。
赶到门口才想起来,金线中午前已经向她告过假。说是家里出了急事,需要她立刻回家支援。并没有说具体什么事。
生完孩子的舒畅心变得特别软,听不得别人着急、见不得别人为难,连问也不敢细问,忙不迭地就答应了。
呆在302门口,左等等不来成辛,右等等不来苗贝贝,好在还有个501思诚哥那里可以去,舒畅也不至于很着急。
舒畅敲响501思诚哥房门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
令舒畅大开眼界的事情发生了。
先看猫眼后开门的思诚哥穿着女装——这不是第一次见,因此也不是吃惊的重点。重点是思诚哥穿的是汉服女装,秀如春云的长发披在肩头,灵蛇髻旋扭于头侧,调皮、甜美又高贵。
“嘘!”
赶在舒畅大喊之前,思诚哥先示意她禁声。
思诚哥近乎耳语地轻声告诉舒畅,他现在不方便闲聊。舒畅便轻声告诉他,她没地方可以去了。
思诚哥闻言,便径直将舒畅背后的门关上了。随手一指,指了快半个屋子:“书架上有书,冰箱里有饭,卧室里有ipad,不要去我的播音间就好。”
说罢,长袖一摆,进了他自己的播音间。
也许是他走得太急,完全没有留意到播音间的房门并没有锁牢。
舒畅正在翻冰箱,忽然听到一串奇怪的话。
“陛下,臣妾为您布菜……
这道荷包里脊,是臣妾亲手做的。将鸡蛋洗净磕入碗中,加精盐、淀粉搅匀,舀入铁勺中,微火上摊成小圆蛋皮。夹入里脊肉丁、香菇丁、玉兰片丁、绍酒拌成的馅,再将馅包住。
做到这里并不算完,还需要将蛋饺放入热油锅中炸上二三分钟,待蛋皮炸硬、色呈金黄时捞出,装入铺了绿菜叶的盘中,方成。
陛下,劳您蘸花椒盐……”
舒畅直觉得毛骨悚然。她抄起厨房里的一把擀面杖,将杖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循声贴近播音房。
播音房的门在舒畅的轻推下,缓缓打开一个巴掌宽的缝儿。
舒畅的一双视力50的眼睛露了出来。
播音房?
更像是个直播间。
一台台式机沿墙边的书桌放置,**、麦克风一应俱全。台式机对面古色古香的博古架上,虚虚地放着几样古玩。
跪坐在小几前的思诚哥,一手挽袖,一手执筷,而手中筷子,真的夹了一只蛋饺……
舒畅到底见多识广,马上意识到思诚哥大概在开直播间!
目光再次斜向电脑屏幕上,一位皇帝打扮的人,露出难以取悦的挑剔面孔。
她第一眼就曾看到,那时以为是在演电视,目光很快溜了过去。这会儿确定,那正是思诚哥说话的对象。
可惜,大倾斜角度使她难以看清屏幕上的人。
舒畅看个七七八八,心里大致了然,便蹑手蹑脚离开。离开时不地方背后的擀面杖碰到了门把手,发出“吱嘎”一声响。
“什么人?”屏幕里的人警觉问道。
“陛下休惊。不过是一阵风,吹倒了臣妾的小首饰……”
舒畅总觉得陛下的声音莫名耳熟。
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听过?
舒畅双臂环抱膝盖。话说现在的她做这样的动作真的很困难,挤得赘肉乱窜,呼吸都有些困难。
过了不知道多久,思诚哥过来了。
清爽、正常的思诚哥。短发、牙白色休闲毛衣、牛仔裤。
见舒畅在发呆,思诚哥敲了敲门。
舒畅看上去情绪很低落。
思诚哥叹口气,开始坦白:“其实,这才是我赚钱的真正方式。至于之前介绍的播音,那只是兴趣爱好,一年没有三五单,养活不了自己的。”
“对不起!我怕你们觉得我变态,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吓到你了?”
舒畅摇头又摆手:“不,不。这没什么。说起来主播还算是自我创业呢。”
思诚哥看着舒畅,想问问她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悲伤,又怕答案是没想到认识一个如此不正常朋友。自卑使他却步。
好在那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舒畅已经达到了可以回家的时间要求。
她客气而慌乱地与思诚哥道别,跑过四楼,却意外发现成辛站在302房门前找钥匙。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悲伤呢?”成辛追问舒畅。
舒畅定睛看着成辛,眼睛里盛满荒诞感:“我怀疑我认识那声音的主人。”
“谁?”
舒畅无力地动了动手,将手搭在额头:“annababy的爷爷,我前夫的爸爸,我的前公公。”
成辛:“……”
好在她跟舒畅够熟,不用担心此刻的沉默会显得失礼。
“你认错了也有可能吧?”
“绝对不会错。爷爷的嗓子曾经受过伤,伤好之后使他的嗓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