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堪的拥挤与成辛的神鬼静默中,商伯年撑了三站路,撑不下去了。
“那个,我到了。”他如释重负道再见。
“再见,商所。”成辛眯眯笑着跟他挥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可真……奇怪。
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却因为一个笑容,组合瞬间升级,变得明媚娇甜起来。
商伯年下了车,鬼使神差地转过身,想透过玻璃再看一眼一笑倾城的成辛。
拥挤的、高高低低的人头中,成辛侧脸可见。她低着头,嘴角翘起,娇羞又甜蜜,蓦然让商伯年想起热恋的味道。
地铁启动,很快加速离去。
商伯年带着若有所失的怅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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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商所一走,成辛便迫不及待拿出手机。地铁里嘈杂、信号不好,不过,挡不住成辛仍是拨通了余勒的电话号码。
可惜,在通话中。
隔了一会儿,再拨,依旧在通话中。
成辛无奈,只好稳稳心境,翻看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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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zoe,驱车上路,习惯性往成辛家所在的方向。察觉后调头,往自己家开。
开了稍许,心烦意乱,拣了一个沿途的露天停车场,停了进去。
小白脑子里并没有想好,手已经不听指挥指纹开锁。
通话记录里,点出了余勒的名字。
第四声,被接通。
“……”余勒早就算准小白会打电话给他,并且,也早已从成辛欲言又止的电话中推断出小白似乎要跟成辛坦白,与他早已认识。
他算不准的是,成辛对此会如何反应。
这会儿电话接通,他故意没有先说话,等着听小白的声音状态,好判断成辛的反应。
小白很着急,话还没怎么说,气息已先乱。
“余勒,我很担心成辛。”
“事情很难解释,但是我对此一向有准确的预感。”
“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人。我绝非危言耸听,他真的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无情无义、最自私自利的一个。”
“仗着长得好看,会哄女孩子开心,不知道让多少女孩子为他心碎。”
“成辛不会听我的劝,但是她会听你的劝。”
“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不假,但我宁愿她跟我没有瓜葛,也不愿看她在感情中受到伤害。”
“余勒,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上海,我安排你跟那个招摇又可恶的家伙见面。”
自始自终,都是小白在说,余勒只是适时“嗯”两声回应一下。
余勒模糊猜出,小白久追成辛,追不上不说,还遇到了新的竞争对象。着急之下,就想到他这位正牌男友,想利用他打压新出现的第三个追求者。
余勒有些哑然。
层出不穷的爱慕者,这本是成辛生活中的常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想他的辛辛,本是那么纯真可爱,有人表示欣赏、喜欢,实属情理之中啊。
每一个新的爱慕者的出现,都是对他眼光的确凿肯定呢。
有人赞许他的眼光好,他为什么要生气?
再说了,分裂都是从内部开始的。只要他还是成辛心中喜欢的人,再热烈的追求者都白搭。小白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与其凶神恶煞地去灭成辛的新追求者,不如磨砺、提升自己。
面对小白稍显夸张的危情警告,余勒相当放松。
不过,他倒是很乐意为那句“你可以来上海”应承下来。湘州一时半会,成辛不便来;能去上海见成辛,他当然乐意至极。
将心中恐惧倾吐出来的小白,终于找回了平静。再三叮嘱余勒多关注成辛状态的小白,在近一个小时的通话后,终于肯挂断电话。
那个时候,成辛已经站在了302的房门口。
成辛低着头,在冬日晦暗不明的楼道里,埋头认真找钥匙之际,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上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成辛手捂胸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避免自己尖叫出声。
“快松手。心都要被你吓得跳出来了。”
“猜猜我是谁嘛!”
“畅畅。”
“啵”。舒畅顺势在成辛脸颊亲一大口,没心没肺地笑着松开了手。
楼道上方的灯忽明忽暗,舒畅的五官被投出夸张的阴影。
跟四楼有关的心理阴影有呼呼吹又生的迹象。
成辛不停地用正念去抵制,想起小白说过,安全舒适的环境可以给予心灵支撑,便专注地找起钥匙来。
钥匙找到,打开房门,里面竟然是暗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金线就算人在卧室,也会把过道餐厅的灯打开。
成辛的心突突跳着,正念与邪念此消彼长。正当成辛感觉自己心跳要乱之际,眼前忽然大亮。
一回头,是熟门熟路的舒畅,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金线!”成辛心有余悸地原地站着,朝金线的卧室喊一声。
“别喊了。她今天离开上海了。”舒畅懒洋洋道。
“你怎么来了?”成辛这会儿才顾上问舒畅。
“别提了。我被我亲妈赶出家门了。”舒畅一屁股坐在餐椅上,手支下巴露出颓废像。
“为什么?”成辛边换鞋子边追问。
原来,舒畅妈妈担心舒畅爱她女儿太深,爱得失去了自我,以至于无心婚恋,耽误了她自己,二婚嫁不出去。
按照舒畅妈妈的计划,第一步,她要把舒畅强行推出家门,强行隔开她与她女儿。第二步,逼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