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余勒。
他心里嫉妒得要命。
不过,他妒嫉的是小白。
对成辛,他始终没有任何挣扎,由衷希望她的每分钟都能好过一些。
为了避免自己无休无止地陷入对小白和成新现状的猜想,余勒强迫自己看书。回去的路上有五六个小时之久。余勒一直在看书。看得专注又认真。只是书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高铁抵达湘州前半小时,余勒意外接到师傅张滨的电话。
师傅表示,想去火车站接他。余勒浑浑噩噩就答应了,答应完了一扭头,看见车窗外黝黑一片,才忽然想起,等他出站,少不了要超过半夜11点了!
师傅的热情,似乎来得夸张了一点。
自从调了科室,师傅似乎比以前还状态在线,动则把他叫进小黑屋,耳提面命一番,好使余勒认清他作为师傅的江湖地位。可说到底,两人才2天没见面!
余勒摇摇头,不去想它。
午夜11点的湘州夜深人静。刚见识过大上海的不夜城盛景,再来看湘州,处处透着觉小家碧玉的感觉。小家碧玉也挺好。至少灯光不璀璨,夜色更自然。
“师傅,两天不见,忽然对我这么好了。”车站外,余勒坐上师傅的小破车后,试图把气氛弄得轻松一些,好掩盖自己内心的沉重。
张滨看一眼余勒:“你小子在上海遇到什么事情了?不是说超出期望、圆满完成任务吗?怎么这张脸看上去比失败还难看?”
余勒揉了揉脸,强做轻松道:“夜色太浓,师傅你大概看走眼了。”
张滨见状,便认真开起车来。
余勒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不对呀,师傅,如果没有什么事,你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开车来接我?”
张滨爆发出豪爽的大笑声:“瞎说什么大实话!师傅有你说得那么没有良心吗?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感觉是对的!
我来接你,是因为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暗中跟踪我。
有好几次,我觉得我都要抓住那个人的。可惜,躲在暗处的那家伙,太狡猾了!”
余勒实在是太吃惊,吃惊得头脑也跟着清醒过来:“跟踪你?没搞错吧!谁吃了豹子胆?”
张滨深以为然!在湘州,他是鼎鼎有名的捉鬼大师,没想到,还有人在他背后装神弄鬼!
“我猜可能是肖刚买凶的后续。照着这个思路,你也应该被他们盯上才对,因为我在肖钢的案子上到处带着你跑。没有理由我被盯上,而你被忽视。”
余勒仔细回忆,他不曾觉得被什么人跟踪过。或者,被跟踪了他全然无察觉?
“那肖刚也太胆大妄为!不是说他都已经逃出湘州了吗?怎么还多此一举?他想掩盖什么?”余勒不解。
“这值得好好想一想!”张滨点头认同,“你现在算是已经帮网络安全科找到了顶梁柱,我应该可以把你重新申请回来。顺便问一句,那位it高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余勒呼吸一滞。自初上火车后打给辛辛的电话被辛辛挂断后,再发的微信,一条也没有回复。想起那个因此得了便宜的白则人,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天赋好,后天也努力。其他?就那样吧。反正答应合作了,后续,应该由网络安全科的人跟他对接。师傅想调我回去,我当然愿意。”虽然想黑小白想得要命,余勒还是咬着牙肯定了他的专业。
张斌开车带余勒回家,莫名兜了一个又一个圈子。多少有些分神的余勒,在第二次兜圈子时才有所发现。
“师傅,发现跟踪车辆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张滨挠了挠后脑勺:“今晚确实没有人跟踪。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晚上是临时出来的?如果照这个思路,那就说明有人出卖我的行程!天哪,科室里出了内鬼?”
张滨一惊一炸,结论把自己都吓到了。反倒余勒,看师傅的目光渐渐充满怜悯神色。搞不清真实的状况,余勒宽慰师傅:或许明天可以从长计议。
师傅将余勒送到家,已经临近午夜。余勒临下车,客气地询问师傅是否要在他家将就一晚上?这本是一句完全可以忽略语义的纯客气话,没想到师傅竟然毫不犹豫答应了。
余勒措手不及。
“那个,师傅,我可能只是客气一下。”
“我知道,但是我确实两天没睡一个囫囵觉,需要找地方缓一缓。”
在余勒的惊讶目光中,张滨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从林市翻查24年前档案回来后不久,他就时不时觉得有点不对头。等他确认自己被跟踪,已是上周的事情。大概是他下意识的反跟踪行为,使跟踪的人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于是,跟踪的行动升级了。
“升级?”
“很老套!但也令人防不胜防。”
师傅张滨说,前天他走在路上,忽然擦着他的鼻尖掉下来一块砖头,砖头碎成几瓣儿,就在他脚前。
他第一时间拔腿就找楼梯,可很快又放弃了。那是一个商场!
事后他通过自己的关系,查了商场顶楼天台附近的摄像头。显然对方是老手,早已将最紧要的一个摄影头贴住了。未曾留下指纹。
昨天,他回到家。倒瓶里的开水洗手,发现水摸上去黏滑、有灼烧感。幸亏他习惯先洗手再喝水!张滨盛了点给技术,付路平反问他,往水里掺硫酸干什么!
由于完全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谁,张滨含混糊弄过去。即使是对付路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