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先成家后立业不失为美谈?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修身已经几十载,而你却为齐家而去苛求平天下,这岂不是极为可笑吗?“听说大哥是贫寒人家出身,应当知父母养你不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非要如此执着怎对得起你的爹爹娘亲?所以,您不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先成家,再立业。”
其实游明的问题很简单,也很实际,一个常年和书中的贤人打交道的读书人,难免天真一些,而这一点恰恰是官场所不允许的。
若是他懂得变通,凭借他几十年的苦读,定然能有一番作为。
游明听了凤双倾的话,神情疑惑,“你谁啊?”
“呵呵,这个不重要,不过,若是你以后当了官,别像那些个人似的,摆官架子不干事,你多替老百姓分忧解难就算是报答我了。”凤双倾说完就抬腿离开了。
心想,一切就看造化了。能说的,该说的凤双倾都说了。
凤双倾临近天黑才回到皇宫,刚进到大殿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听到小安子的尖声通报,“皇上驾到!”
“凤双倾!”东方辰奕人还未到声先至,远远地凤双倾便从中听出了怒意。
“万岁爷吉祥!”凤双倾福身请安。
“你还回来啊?”东方辰奕冷哼道。
“……”
“上哪儿了?”东方辰奕大步走到上座,潇洒地聊起龙炮坐下,神情严肃。
“有点闷,出去转转。”
“朕给你的出宫令牌就是让你不声不响地出去转转?”东方辰奕冷声质问。
“……”
“不说话,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了?还是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东方辰奕,你够了!”凤双倾美目中迸出火花,恼怒地看着东方辰奕。
“臣妾可有做任何违法之事?臣妾可有出宫杀人放火?臣妾可有像皇上一样夜半出宫幽会?”凤双倾忍不住连珠炮似的质问。
听到最后一句话,东方辰奕神色微变,起身走近凤双倾,修长白皙的大手蓦地掐住凤双倾修长的玉颈,阴鸷狠戾,“你跟踪朕?”
凤双倾露出了自他进殿的第一个表情,哂笑不屑地看着男人,即使呼吸不顺,也并未反抗,“皇上未免太自作多情了,臣妾还不屑跟踪你。”
“那你怎么知道的,说!”东方辰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若是眼前的女子说出半个他忌讳的字,便会直接解决了她。
“呵,难不成臣妾应该猜测皇上特意换了一身新衣出宫是为了一个男人?”
东方辰奕凤眸微眯,锋利的目光似乎要看穿眼前女子的话是真是假。凤双倾迎着他的目光同样盯着他,半晌之后,男子只是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呼吸不顺的凤双倾立刻瘫坐在檀木椅上,大口地呼吸着,轻喘着,眼中莹莹的泪光让她硬是憋着没有掉下来。
刚刚眼前那个的狠戾男子让凤双倾有种错觉,他似乎并不是每晚都会怕自己冷而为自己暖手暖脚的温柔夫君,而是一个魔鬼。
入夜,东方辰奕没有过来,是啊,白日发生了那样的争执,那样子若是她真的说了什么,他恨不得直接杀了她。怎么还会来凤鸾宫呢。
听说,他去了琉璃宫,林思妍那里。林思妍那样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自是不像自己那样冷冰冰硬邦邦的吧。
凤双倾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要想他,只是似乎,不起作用。
坐在床榻上,看着往日应该有他身影的案牍,今日桌上干干净净的,似乎之前一封奏折一直毛笔都不曾有,从来都是这样干净。
伸手摸着冷硬的床铺,今晚没人会捂暖它了。
月上中梢,凤双倾闪身出了凤鸾宫。
孤月宫恢宏的大殿上,凤双倾看着自己一手发展起来的孤月宫,却没有往日的自豪。
从山下径直飞进了孤月宫的大殿,凤双倾擦了擦脑门沁出的薄汗,看来是太久没有练功,竟然只是几公里的路便累出了汗。
望着凤双倾一身玄色锦袍飞身上了大殿,悠悠转身,一众属下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恭迎宫主回京,恭喜宫主功力恢复!”
二十八星宿都知凤双倾突失功力之事,今日接到青鸟传信,知道宫主已然恢复了绝世神功,此时人人面露欣喜。
“嗯,起吧。”凤双倾看着殿阶下的一众下属脸上高兴的神情,脑中竟然不期然地闪现下午那张阴狠的俊颜。
“我那三位师伯怎么样了?”
“回宫主,谨遵宫主金令,属下一直‘好生照看’”着。”亢金似乎想到了那三人如今的惨状,常年严肃的俊脸也露出了微微笑意。
“走,去地宫。”凤双倾走下台阶。
阴冷潮湿的地宫中,由于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都泛着一股腐坏的味道,一个个泥石砌起的牢房幽深黑暗。
凤双倾率领二十八星宿进入地宫,看守地宫的侍卫点亮了整座地宫。似乎长久生活在黑暗中,地牢中的犯人条件反射地挡住了眼睛,而因此也未看清风一样经过的凤双倾。
众人一直走到地宫的尽头,那里有一处水牢,此时水牢中有三个年纪偏大陷入昏迷的男人。
双手被高空中粗大的铁链吊起来,而下半身则一直泡在水里,只着中衣,根据衣服的污浊程度,看得出这三人已经被关了些时日。
凤双倾进来引起的动静极大,然而即使整座地宫因凤双倾的到来而灯火通明,也未见那三人有转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