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妃要拿她儿孙开刀,奶娘再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沉静如斯。
她缓缓睁开眼睛,面带死灰之色,抬眼望了林绮云一眼,恐慌之情不言而露。
“很好,奶娘这是准备说话了吗?”
林绮云对奶娘这个表情十分满意,微微一笑,令玄霜解开了奶娘的穴道。
摆手上前,慢悠悠地说,“奶娘,你大可以咬舌自尽,但也要相信,你还有儿子,还有孙子,还有孙女。
你只要一咬舌,我就把你儿子、你孙子、你孙女的舌头都拔下来送给你,让他们和你一起去死。
你不用怀疑我的决心,也不用想着王爷会心生怜悯。
这件事我不会由王爷做主,因为危及到了他的性命,我不会容忍王爷有任何心软的地方。
你只要敢咬舌,我就立即动手,齐刷刷的三个小舌头,外加你儿子儿媳这一对,拔下来可以凑成整整一盘!”
奶娘在玄霜给她解开穴道的时候确实动过再次寻死的念头。
可是林绮云这话说完,她就再也不敢擅动了。
奶娘的儿媳更是夸张,听说要拔了她和她孩子们的舌头,当即吓晕了过去,以至于三个孩子围着她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还没对她怎么着呢?玄霜,去,把他们都给我打晕了,省得听着心烦!”
林绮云话毕,玄霜就真的过去在三个孩子后脖子里都打了一下。
三个孩子立时止了哭声,接连昏倒在孩子母亲身上。
离愁和林绮云十多年的感情,算得上是彼此相知的好姐妹。
不过她一心医术,于别的事情从来不在乎。
还以为师妹的归云庄是全凭着师父的帮助才有今天的局面。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需要重新思量了。
因为她第一回看见了师妹狠辣的这一面。
虽然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但终究在心中轻叹:
云儿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没有家族相帮,没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更没有什么大树可以依靠,若不是仗着这份狠辣、这份果决,又如何闯出今天的成就?
更何况,她还曾经经历过那么可怕……
鹤羽霄一直不觉得林绮云是什么好人,更不相信她会有多善良。
但从未想过一个女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真叫他另眼相看。
诚然,手段狠了些、毒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在群狼环视的御卿身边,恰恰好!
以毒攻毒,也叫那些觊觎御卿的毒物尝尝,什么是被毒害的滋味?
慕御卿一直看着林绮云,听着她这些狠辣的言语,心中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有多很,有多毒。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云儿心中自有一片善良的天地,只是不是针对奶娘这些人。
她待人处事的态度就像栖身在大自然的变色龙一样,周围什么色,她也什么色。
你给我什么颜色,我也给你什么颜色。
想她以德报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她也不会仗着自己的本事滥杀无辜。
只可惜……慕御卿心中微微叹息。
只可惜她这般维护自己并非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多重要;
并非是她心中有自己的一点点地位。
而只是因为他们是盟友,是拴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她不能让他死!
不能让他在她事情还没有做完的情况下匆匆离开。
抑或说:若是她的事情已了,他慕御卿的死活就和她完全无关了,她才不会在乎。
唉!
饶是如此,慕御卿也没有半点责怪林绮云的地方。
他只是……看着好友鹤羽霄对钟姑娘的殷切,慕御卿忍不住暗自叹息。
他想:慕御卿啊慕御卿,你干吗就不能像鹤羽霄那样,喜欢了就勇敢去追求呢?
是担心云儿她不喜欢你丢了面子,还是害怕自己配不上她?
“小姐,我都弄来了,有辣椒水,有开水,有长针,有砍刀,有剪子,还有棍子,还有……”
慕御卿惆怅的时候绿萝已经带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叽里呱啦地在向林绮云汇报。
汇报完后,把小脑袋凑到林绮云跟前,问:“小姐,咱们先用哪个?
开水烫是挺疼的,但是看着像是刮死猪的猪毛一样,好恶心。
砍刀有些锋利,万一一下子把人砍死就不好了。
还有棍子,伤皮不伤骨,也没什么大用处。
小姐,要不用就辣椒水和长针吧?
先把辣椒水灌倒眼睛里去,是个人都受不了。
十指连心,咱们把长针从他们的手指头扎进去,贴着骨头穿到掌心再抽出来,既不会留多少血,又够疼。
小姐,我认为是最好的方式了,您看用哪个?”
绿萝也不过故意说得这么瘆人,企图吓一吓奶娘。
要真的这么做了,她怕是要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了。
“你这丫头想的倒还真是周全。”
林绮云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幽冷的笑意,赞了绿萝一声。
然后说,“不过她终究是王爷的奶娘,于王爷有养育之恩,一上来就用那么重的刑罚,貌似不太好。”
“小姐的意思是?”
“先打吧!把他们母子绑下去各打十棍,还不招就按你说的办。”
林绮云懒怠多说,直接吩咐福泰,“泰叔,动手!”
泰叔应了一声,便带人将二人绑起来施以棍打之刑。
狠狠的十大棍,马军一个大男人都被打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