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自鸣得意的淡淡一笑道:“你都听说了?”
无尽焦急嚷道:“天山雪狼威震武林,他的事那个不知谁人不晓?这下你可闯下大祸!难怪师父会让我急急”说着,顿足怨愤的难受至极。
秀姑鼻子冷哼道:“不管他是大侠小侠,谁让他毁了我的一生?若不是他你怎会出家?若不是他,你我怎会苦守今日?”
无尽深深唱声“阿弥陀佛”,情绪像是顿感平静了下来,冲依然委屈娇怨的秀姑沉声道:“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被江湖人碎尸万段尸骨无存;若不是他我能去除心魔恢复人性?若不是他,你我还有相见之日?他才是咱们的大恩人。”
秀姑猛然一愣,忙道:“言下之意是我怨错了人?”
无尽面显痛苦无奈的样子道:“打小你就刁蛮任性,眼里容不得沙子,受不得半点委屈。师父早就知你习性,所以,不肯传你毒镖暗器,怕的就是你一时兴起伤及无辜。不料还是惹下祸端,真是因缘前定禀性难移。”
见秀姑委屈难受的垂下了头,无尽疼爱搂住她的肩膀,轻叹口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江湖朋友都在四处奔找解药,三妹嫂子也因舍命救夫而落得武功尽失,人不能言的下场,此番情义真是让人痛心倾佩。”
秀姑见说,猛然打了个激凌,失声嚷道:“我有解药!”
唐庄并没因为敬轩的中毒倒下而显得萧条,敬轩经过三妹和师父不老赑的精心治疗,虽不能开口说话,自立行走,但神智已恢复了清醒。
于是,唐庄的大小生意往来,都交由鹏飞和继昌打理。商客老友只当敬轩另有要事不得出面,也就不太在意。
而江湖上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尽管上下封锁很严,但敬轩中毒的消息还是像雪片般不翼而飞。没过多久,便有正邪两道的武林中人频频来访。
其中大部分是来送各类解药和诚心看望敬轩的,当然也有专程前来寻仇的,一时间,唐庄不但保持着往日的热闹,还暗藏隐隐杀机。
好在敬轩内有师父三妹仔细分辨药物,悉心调理,外有众多江湖好汉明里暗里保护,虽有小的争斗,但也掀不起大的浪花。
夕阳乍现,树木生辉,一男两女骑马朝着唐庄急急走来。院门口当值的武林人士顿时紧张涌动了起来。
来人渐近,孟达认出是花无尽,便挥手让大伙退去。见来人走的急,两位女子一个是半老徐娘风韵在,
一个是半开桃花粉娇艳,裙带飘逸恍若天仙。便赶忙迎上揖礼道:“不知花兄再次前来,所为何事?”面色虽然热情,但从眼神中能看得出他的警惕。
无尽知道武林中人对自己多有戒备,也不理会,飞身下马揖礼道:“见过猛兄,事关紧急,快快引我去见敬轩兄。”
敬轩已能下地扶墙慢走,见无尽身后跟着二女子进门,正要热情蹒跚前迎,就见年长女子闪身进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举个不大的油纸包,晶泪盈眶,声颤如泣道:“多有冒犯,这是解药。”
不老赑听说是解药,飘然而至接在手中一闻,即刻面显惊喜的像个孩子般挥手蹦跳,嘴里嚷着让人快取黄酒来。
三妹扶起梨花带雨的秀姑,敬轩的两眼却直勾勾的盯在了雪梅身上。凝视须臾,便面显兴奋急切的示意让人快请老娘和阿依古丽前来。
见老娘由阿依古丽搀扶着慢慢走进,敬轩冲她俩急切的指指木立疑惑的雪梅,又拍拍自己的脖颈。
古丽雅天生灵气,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蹒跚近前,眯眼凝视须臾,突然伸手揭开雪梅的衣领,身子像是触电般的颤抖了几下,双手搂过雪梅惊呼道:“——雪儿!真是我的雪儿。”
阿依古丽听说,顿时冲前一步,再次揭开衣领看了一眼,便软软拥在二人身上泣声嚷道:“真是我们丢失的雪儿......”顿时,宽敞的屋子被一阵惊喜带来的哭声和意外的喜悦给充斥的没有缝隙。
只见秀姑面显愧疚自责的冲相拥喜泣的三人心酸的瞅了一眼,便软软跪倒哽咽道:“她的确是当年的雪儿,是我从山坡上偷走的,请老夫人责罚。”
阿依古丽猛然转身,刚要怒斥秀姑,只见古丽雅一把拽住道:“凡事有果必有因,世事对错难辨清。要不是她偷走了雪儿,你哪会有现在的丹儿。”话音才落,就见有个**岁的毛头小子,探头探脑的朝里张望。
见三妹再次上前扶起了秀姑,敬轩面显喜色,伸手拍拍无尽的肩膀,感慨欣慰的话语都在里边。
被亲娘和奶奶拥在怀里像个泪人似的雪儿,见秀姑蔫在一旁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便轻轻挣脱拥抱。慢慢来到秀姑面前,拉起那双她从小到大常拉的手,面显真诚亲切道:“姑姑,我不怪你。”
一股少有的暖流瞬间涌遍了秀姑的身心,猛然忘情的将雪儿拥在怀里,五味杂陈的味道,让她泪如泉涌,是愧疚到极处的忏悔,又像是即将失去亲人的伤楚,竟‘呜呜’的放声哭了起来。
顿时,一种悲喜交加的情愫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声“黄酒来了!”的喊声如炸雷般霎时化解了空气的粘稠,只见不老赑像是厨师见到优质材料似的,顿时兴奋细致的忙活了起来,屋里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就像等待美食的到来。
不老赑先用黄酒和一些黄褐色粉末调成糊状敷在敬轩那处干枯泛黑的伤口,然后又调制好两小碗药酒,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