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管悠悠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万仞关,人类心中最显赫的关隘,人类不灭的象征。万仞关外,有一玉匾,上面的文字在两千余年的风霜中已然看不太清。在两千年前人类将蛮族驱逐出关建起万仞关后,那玉匾就一直在那里。无数蛮族人想着有一天将它取下,但五人成功。
因为万仞关从来不倒。
因为这块玉匾,所以,也有很多人喜欢管它唤作玉门关。、
不过万仞关已经许久没有承担过守土的责任了。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在白家出关之后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单纯的“象征”,很多人来此只为怀古。
这一日,万仞关上烽火再起,却竟然不是为了蛮族,而是为了百族。
两千多年前,第一位夏皇还不是夏皇的时候,单骑出关,问当时臣服蛮族的百族人,可愿生生世世为其它种族的奴隶。正是这一问,在夏皇起兵十一万迎战四十万蛮族所有人都以为夏皇必败的时候,二十万百族成年男子举起刀兵,狠狠地插入了蛮族军队腹部。那一战,天下三分势成,蛮族五十年不敢寇边,也就是这五十年,给了大夏站稳脚跟的机会。
后人传说,夏皇得天兵之助,剑出天下寒彻骨。
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那雄兵,那天兵来自何处?
就连百族人自己都忘了。
千年前,白家先祖天纵之资,游说诸多领地,随即带兵出关,痛击蛮族八百里,此后,白家以一家一领之力,挡蛮族兵锋千年。
世间再也不需要万仞关,不需要生活在万仞关外的百族。
一千年,百族沉默,他们在世间留下的是勤劳朴实的名声,是辛勤劳作的背影。
两千年之前的墨家家主说:“奴隶赶走了主人,于是,迎来了新的主人。”
或许,就连百族自己都忘了他们的善战,可惜,世界未曾忘怀。
可惜,他们的力量,不因他们的忘怀而有丝毫改变。
就在两千多年后,就在大夏2564年的秋。
当时欢声笑语迎接大夏的百族人再一次举起手里的兵器。
对准的,是大夏最大的分封氏族,白家。
白家的卫队根本不曾怀疑过这些懦弱的百族人有什么勇气,因此,在千名百族人靠近他们时,他们没有一丁点的重视。
当百族中锐族出刀的时候,他们重视了,却晚了。手起而刀落,百族的族人无法习武,但他们是不用训练的。锐族天生对刀就是敏感,他们手中的刀,就是势大力沉,他们手中握住刀的时候,就是最出色的步兵。
当白堤发现他的卫队全军覆没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五天,百族已经聚集了十万人。
十万人族,或许有一万精兵,可十万百族人,却是十万雄兵。
妖刀不笑入白家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一万白家骑兵的眼中,连出六十多刀,斩杀原本或可有一搏之力的白堤。这时候人们才知道,不笑的妖,不在于手中妖艳的红刀,还在于他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有可能激射而出的刀。
随后,白家彻底失去了对关外形式的掌控,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白家长子白瑞当即提议,领骑兵强行镇压,却被当代家主以“天下责难”为由否了。就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二十万百族已成大军。
弓箭被分给了擅长射击的部族,马匹被分给了擅长骑行的部族。这时候白家人才发现,这个种族的构成,就像是为战争而生的一般。
谁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和百族为战?
白家全面退守,这一日,万仞关外再无白家。
白家损失不多,可,对世人而言,白家这次却是伤筋动骨,至少,不复往日盛名。
“唉,”一声叹息消散在风中,墨羽看着许多人背着行囊拖着妻儿行走在路上,不由得发出叹息,“要开战了。”
他的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愁色,别人或许觉得百族的崛起莫名其妙,可墨羽却是知道的。因为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和人类的不一样。
蛮族一直一来对人族士兵嗤之以鼻,因为大多数的人族不对的确不堪一击。人类大部分都实行府兵制,兵农合一。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战斗力可想而知。
蛮族又是不同,他们平日的生产劳作都由奴隶完成,所有的贵族也就是他们自称的巫族则是以征战为生。在正式战争期间,他们会偶尔派遣奴隶军,却也不过是炮灰罢了。苏玉曾仗剑行走天下,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人类府兵和蛮族奴隶军交战,大约伤亡比双方在一比五左右,而府兵对上蛮族各个部落的正规军,伤亡比却是五比一,唯有人类的精锐和蛮族能达到一比一左右。
再说蛮族,记得苏玉说,他们成年之后,不经过任何训练从军,伤亡比即为二比一,这是对上人族精锐的伤亡比。用粗略的算法来讲,所谓的二十万蛮族,可以当成五十万的人类府军。
如果这个数量不够惊人,可以换成二百五十万的蛮族奴隶军。
何况在百族军中,尚有一个妖刀不笑。
轻敌的白家其实输的一点也不冤。
此刻,万仞关伫立在一片苍茫之中,身前,是二十万的百族战士。他们的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似乎想要生生撕碎万仞关这个阻拦他们报仇的怪物。
很少有人想过二十万兵马是什么概念,因为哪怕是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