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见吓到了母亲,忙含笑宽慰:“只是彼此倾慕,而今她已经成为舒嫔,儿子不会再有其他念头,额娘放心就是。”
勤太妃点头:“额娘自然信你,也知道你行事稳妥,但额娘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你与那个苏嫔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可不能再因为这个舒嫔惹祸上身啊。
”
允礼不屑的嗤声而冷笑:“那个苏嫔,纯属子虚乌有。”
勤太妃紧着他的话道:“这个舒嫔,可不是子虚乌有,你小心。”
允礼心沉落,重得不堪负担:“这个舒嫔,可非一般女子,她聪明绝顶,自然不会让儿子为难。”
勤太妃颔首:“看得出来,那孩子眉眼间透着伶俐,额娘是担心你,你啊,好自为之吧。”
允礼忙道:“儿子知道轻重。”
走了没多远,候在园子外面的宫女们迎了上来,允礼将母亲交给她们,推说有事,待想离开,勤太妃叫住他:“天寒地冻,园子里没什么看头,还是别去了。”
知子莫若母,允礼果然是想回园子找三春,是奇怪她为何携带那些宝贝,怕她不懂宫中血腥,一旦犯事,累及性命,听母亲这样说,他笑道:“几位王爷和阿哥们在园子里射鹄子,儿子只是想去凑个热闹。”
勤太妃似信非信,也不好多说,再嘱咐:“别贪玩,日头西斜,天就更冷了。”
允礼躬身:“儿子明白,额娘慢走。”
送走母亲,他迅速赶回园子,脚步加快,总算追上了三春,见三春行去的方向是李氏是住处,他遥遥喊道:“等等!”
三春一回头,见是他,半是欢喜半是抑郁。
允礼大步流星,走到三春跟前,觑了眼静香鼓囊囊的袖管,问:“逛个园子,为何要携带那么多值钱的物事?”
静香愕然:“王爷看出来了?”
允礼哼了声:“叮叮当当的,谁能不懂呢,说吧,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他,三春实话实说:“这些物事非是我所有,而是齐妃送我的,当时她留下个小包袱,只说是些小玩意,我也没当回事,可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都是贵重的首饰,我也知道在宫中,这些首饰大多都有记档,恐给人见到横生枝节,所以打算还给齐妃。”
允礼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望了望齐妃居处的方向,叮嘱道:“三阿哥惹皇上不满,齐妃避世独居,而今没人敢接近她,你也需要小心,早去早回,别做停留。”
三春乖顺的嗯了声:“我省得。”
允礼点了下头:“去吧。”
两个人之间,这种交谈的方式,俨然还是从前,三春转身欲走,心口一揪,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即使不回头看,也知道允礼在注视自己,他该恨自己的,不是么,可他仍旧在关心担心。
忍无可忍,三春转身疾步奔向允礼,静香欲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三春到了允礼面前,泪珠滚落,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允礼有些意外,想问她怎么了,终究还是梗在喉咙处。
就在情绪如脱缰的野马快控制不住时,听有人咳嗽,三春猛然清醒,道:“方才忘记说了,我见太妃有些气喘,我会煮平喘的药膳,改天煮了送给太妃吃。”
咳嗽声过,耳听脚步声近,允礼也不去看,道:“小王待太妃多谢娘娘。”
三春笑了笑:“王爷客气,告辞。”
转身就走,不敢看那脚步声来自何人。
允礼也转身就走,已然发现那脚步声来自某个内官,那内官他也认识,是御前的人,还是懋勤殿首领太监,此人叫苗雨顺,破会逢迎,八面玲珑,也爱背后使绊子,给他看见自己和三春碰面,不知回去会对皇上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担心,允礼亦是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昂然而去。
那苗雨顺真的瞧见他和三春似乎面对面说话呢,这阉人就咯咯一笑,自言自语的嘀咕:“先前十七爷还不承认与那个苏嫔娘娘有染,瞧瞧,这位舒嫔娘娘进宫没几天,他又勾搭上了,真是个多情的人儿。”
话音刚落,打他身后冒出另外一个内官,问他:“师父说谁是多情的人儿?”
苗雨顺没防备,冷不丁唬了一跳,回头见是手下的张禄海,骂道:“猴崽子,吓死我了,我还能说谁,十七爷,方才同舒嫔娘娘眉来眼去的,咯咯咯,这事一旦给皇上知道,准没好儿。”
这张禄海非是旁人,正是成云天假扮,混入宫中之后,成云天就化名张禄海,拜了苗雨顺为师父,目的是有个靠山,而今他已经成为御茶房的人,都是苗雨顺的提携,所以他平时对苗雨顺言听计从,也颇得苗雨顺喜欢和信赖。
刚刚,他陪着苗雨顺来园子里下旨,雍正要几位阿哥往上书房听训,回来时,他尿急解个手,万事追上苗雨顺,就听其嘀嘀咕咕。
隐约看见三春的影儿,听苗雨顺一番话,成云天若有所思,一边跟在苗雨顺后头往外走,一边问:“师父打算把十七爷和舒嫔的事禀给皇上?”
苗雨顺得意洋洋:“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对十七爷一直耿耿于怀呢,我若是将此事禀给皇上,算是立了大功,以此也说不定能扳倒苏培盛,老家伙一直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可气死我了。”
成云天连身附和:“就是,那个苏培盛成日的颐指气使,谁都不放在眼里,见了师父您尚且不尊重,更甭提见了我们了,师父打算什么时候把十七爷和舒嫔的事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