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伯知道她是故意给自己做的饭,也就故意说:“你可能怕中午做饭天气太热,早晨趁凉多做点,中午就不用做饭啦。”
玉柔忙说:“不说了,快走吧。你还不知道你兄弟那人吗,从来就不吃剩饭,我咋能给中午做饭哩?你不过去就只有倒啦。”
常大伯又说:“我热天做饭老是一星关二,早上趁凉就把一天的饭做好,中午拿出来就吃,既凉快又方便,要省不少事哩。”
玉柔着急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人家还怕剩饭把人吃病了。
常大伯说:“帮忙就帮忙,你把这点菜提着先走,我洗洗手就来啦。”
玉柔看着菜篮说:“你就摘了这么多,提过去也吃不完,给你留点。”
常大伯又说:“不留,这边还有。小凡不在家,我又经常给你帮忙吃饭,院里的菜没人吃,也只好请你帮忙了。”
玉柔提起菜篮说:“好,帮就帮,经常这样帮来帮去的才好。”
玉柔提着菜篮过去了,常大伯洗了洗手,锁上大门,走进玉顺家里。玉顺已经把饭菜摆放停当,早饭虽然简单,也比常大伯经常吃的早饭讲究得多。一个人一碗绿豆米汤,两个合页肉夹馍,桌子正中还摆着四盘时新菜肴,还有些辣椒、咸菜、豆瓣酱什么的摆了一桌子。
常大伯不再客气,坐下就吃。他昨晚折腾了一夜,回家没吃就睡了。这时候肚子早就饿啦,再加上饭菜可口,两个肉夹馍很快就吃完了。玉柔又进厨房夹了两个拿来,常大伯一连吃了三个肉夹馍,这才端起米汤慢慢喝着吃着桌子上的各种菜肴。他眼睛看见玉柔,心里自然想起柳枝,不知她的情况怎样,三改出院没有,还有老蝴蝶手术成功没有?不行,自己可得快去看看才是,今天是去不成啦,怎么也得等到明天。
玉柔则想问明白昨晚的事,玉顺知道他哥心里有事,自己边吃边给玉柔说着昨晚的奇遇,把玉柔听得既害怕又高兴。
他们把早饭还没吃完,三快婆风风火火地跑了来,进门就高喉咙、大嗓门地喊道:“你们还在家里消清地吃饭说闲话,赶快出去看看。电信局那个瘦局长又来了,这回带着好几个人,说你们昨晚破了大案,已经把全村轰动啦,男女老少都跑到皂角树下听热闹去啦。
巡逻队那些脑梗都在哪里,就跟当年日本鬼子投降那样高兴。就差你两个啦,快走吧,听脑梗们说,还要庆祝,要给你俩这回可露脸啦,可给咱村里把气争啦。
我昨天晚上看见你们掂着铁锨往地里走,以为你们浇地去呀?我就说么,太阳还能从西边出来,软蛋咋能给你优先浇地哩?不知你这能人用的啥办法,还想叫你给我教教,没想到你们是抓贼去啦。抓贼怎么不叫我哩?我这两条腿跑起来,你两个都赶不上,-------。”
常大伯知道她扯开了没完没了,急忙打断她的话说:“你没见瘦局长来给脑梗带药着没有?这回可算把他们那条光缆彻底保住啦。”
三快婆说:“这个我倒没问,咱们一起过去问他。”
玉顺说:“哥,咱就不去了,只要他说话算话就行了。”
常大伯放下碗说:“去,去,咱咋能不去哩?走,马上就走。”
三快婆高兴地说:“是呀,这么光彩的事,咋能不去哩?谁一辈子能带几回大红花。快走,快走,玉顺,让他瘦局长亲自给你戴。”
常大伯往出走着说:“戴花不戴花无所谓,我主要看他说话算话不。”
三个人一同走出客厅,出了大门。玉柔赶出来说:“我也去看看热闹,一会回来再洗锅洗碗,收拾厨房。”玉顺锁上大门,一块朝村口走去。
皂角树下的人果然摩肩接踵、欢声阵阵。透过晃动着的人头缝隙,远远就可以看到那位瘦局长站在高处挥舞双手,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
他几个越走越近,已经听得到瘦局长在说:“我代表电信局的各位领导、全体职工、同仁,对你们这支脑梗巡逻队,表示最衷心地感谢。谁能想到你们这些顽疾缠身的脑梗患者,还能有这么大的用途,为我们帮了大忙,也为国家立了大功。你们这回不但抓住了盗贼,彻底摧毁了黑线帮这一犯罪团伙,还挖出了电信局内部的蛀虫。他们和罪犯同流合污,置国家人民的利益于不顾,为了几个臭钱而出卖人格,给盗贼提供信息,甘做内应,与其坐地分赃。使国家财产蒙受重大损失,害得我至今不能升迁。
你们这个脑梗巡逻队这回和警察配合密切,抓住了盗贼,保住了线路,同时,也给我这个局长创造了升迁机会,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瘦局长说着向大家一个劲的转圈鞠躬。常大伯走到前边说:“局长先生,光鞠躬有啥用哩?我们农民只相信实地东西。”
瘦局长忙说:“实地东西,有,有,我们电信局给你们送来锦旗一面。”
搜局长说着回身一指,就见两个干部从车里取出一面大红锦缎做的锦旗,中间用黄金线绣的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玉顺走过去高声念道:“赠给老村里脑梗巡逻队全体成员,中间四个大字是‘通信卫士’,电信局全体领导敬献。”玉顺念完,自己就代表队长老蝴蝶把锦旗郑重其事地接过来看着说:“不错,不错,质量很好,这字也写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