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望着那堆垢痂说:‘啊呀,真不少哩,让我揽出去倒了吧。’
那农民低头看了看说:‘倒了怪可惜的,咱不如用它给地里施肥,兴许能起作用。’
于是,他们就把那堆垢痂揽到篮子里,均匀地施在了刚栽下的白菜地里。过了几天,同村人都来问他用的啥好办法,别人栽的菜苗全比蛐蛐吃了,唯有他家完好无缺。
他们就和众人跑到地里去看,他家的白菜地里死了一层害虫。从此以后,人们有了经验,发明了许多毒杀害虫的好办法。国家也在这项发明的启发下,制定了许多严厉的法律、法规,用来惩治那些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各类害虫。”
常大伯说到这里,就有少数敏感之人意识到,常大伯是在含沙射影地骂他们。有人报复着说:“玉顺,我听说你哥就是个大啬皮。你刚才说的《两亲家拜寿》真有意思,可能就是讽刺你哥哩。你能够对事不对人,真是难得可贵,堪称大家学习之楷模也!”
玉顺站起身,义正词严地说:“你们不要胡说,我说的那个故事只是民间传说的笑话,历史悠久,并无所指。我哥是个农民,平时过日子是很节省,从不乱花一分钱,的确非常艰苦朴素。但他却乐于助人,在村里经常为乡亲们排忧解难,扶困救急,那可是有口皆碑的。
我哥一辈子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做啥事都光明磊落。年前不久,我国南方发生了极为少见的冰雪灾害,他把自己打工挣的两千元全部捐给了南方灾区。他的思想品位,我们在座诸位无人能及,他的人生境界,也不是一般庸俗之辈所能理解的。
请问在坐大家,我们谁有他这么高尚的品德?谁有他这么宽敞的胸襟?谁有他这么真诚的情义?我们大家每个月都有几千元的工资,可是,我们把白拿国家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不是花天酒地,就是胡嫖浪赌。谁想到了国家遭灾不遭灾,人民受难不受难?------。”
玉顺越说越激动,会场上有人低头沉思,有人不以为然,雷鸟先生也觉得不是滋味,急忙打断他的话说:“行啦,行啦,不要说啦,人和人咋能一样哩。有句名诗不是说:‘思过呀,论非呀’什么的。
总之,我家和玉顺是邻村,也常听到玉顺他哥的为人,口碑确实不错,有值得大家学习的地方。今天时间也不早啦,我现在宣布,赛诗会胜利闭幕。各人自讨方便,路远回不去的,住下也行,这里的客房多,我两个住不完。”
雷鸟先生的夫人连忙走到玉顺跟前说:“玉顺,你的路远,就不回去啦。今晚,咱们就住在这里。”
玉顺忙说:“如今交通方便,怎么都能回去。我和我哥还想到街上逛逛,坐班车回去挺方便的,就不劳师娘费心啦。老师,你们都在,我们就此告辞吧。”
老哥俩从状元楼出来,天色已近黄昏。玉顺知道兄长没有吃饭,这时一定很饿了,他就故意说:“大哥,我今天带你参加了赛诗会,你总该请我吃顿羊肉泡吧。”
常大伯生气地说:“什么赛诗会,尽是些啥人吗。早知这样,拿轿把我都抬不来。就这会还想吃羊肉泡,我看连烤红苕都不值。咱还是买几块烤红苕,拿着边走边吃,也不耽搁时间。天眼看就要黑啦,咱得赶快搭车去,要是撘不上车就真的回不去啦。”
玉顺又说:“你急啥哩?轻易不到县里来,这回来了就好好逛逛,美美吃顿羊肉泡再回去,你也趁次机会看看县里的变化。这几年,咱县里的变化可大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新修了好多又大又宽的街道。城南市场规模很大,卖啥的都有,咱就去转一圈吧。”
常大伯走出状元楼的时候并不觉得太饿,经玉顺这么一提,马上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正在提着强烈抗议,他就加快脚步走着说:“想吃就快走,天黑以后就没车啦。”
玉顺跟在后面说:“不怕,不怕,没班车了咱坐出租。只有几十里路,怎么都能回去。”
常大伯的肚子饿得不想多说,只在前边快步走着看着,觉得县里的变化的确很大,比以前的省城都好,也不知现在的省城变成啥样子啦,自己就是应该看看。
玉顺跟在后面说:“哥呀,国家这些年改革开放,经济一下搞活了,到处都在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咱们这几年没去过城南,可能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常大伯回答着说:“现在的社会,可算是国富民强的太平盛世,全国基本没有缺吃少穿的群众。可是,不法之徒还是大有人在,不正之风还是随处可见,不良现象仍然比比皆是。难道就没人知道症结何在?也不知那些搞调查研究的人都在忙些什么?”
玉顺说:“这还用得着调查吗?人心没底,欲壑难填,说到底,无非是人的基本素质太差。往后,随着人们的文化水平逐渐提高,这些现状就会慢慢改变的。”
常大伯忧虑地说:“恐怕不全是文化水平的事,我看现在这社会上,铤而走险、违法犯纪、贪污腐败的罪犯,大都是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一般的无知百姓,倒是最容易满足的群体,大多数没有野心,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