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交待林有和大鱼,在集市上,特别留意有没海山最喜欢的雁翎烟!林有陪海山过节过了不少次了,在海山跟前比之前得脸许多,海山早就明言不会收志远的礼,但对林有买的烟叶什么的,是肯收的。
交待的都是采买的事,还特意提到了雁翎烟,林有和大鱼再聪明,也不疑有他,根本不知这是志远有心把他们支使开,揣上钱,赶上爬犁,兄弟俩就上路了。
却也是合该有事,才走出两里多地,路过一处村庄,有一家小店,挑出个旗子,上书“驰名枣泥糕”,有人在排队买糕。
枣泥糕的那股子带热度的甜香,让赶着爬犁的林有,勒停了马。
“咋啦?”大鱼问。
林有张望着:“这枣香,闻着地道!你看,还有人排队呢,可见这家的枣泥糕真的不错!”
大鱼笑了:“论整吃的,你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倒难得你看得上他家的东西,想吃,就去买呗!这味闻着,也确实是香,我也来两块,要热乎的!”
林有不好意思的对好兄弟一笑:“不是我想吃,我是想着,红枣补血……”
大鱼听了,立马明白了:“昨儿哥儿为老爷子写那血书,流了不少血,你是想着买给他吃,让他补补?”
“嗯!”林有想起昨晚,他就心疼志远:“他真的得补补,帮他挤血,那个艰难,他手疼,我心疼……”
两兄弟过去,买了些枣糕,一吃之下,感觉确实不错,立马要老板多用枣泥,加料蒸了一笼,用油纸袋装了,两兄弟一商量,决定先回寺里,让哥儿吃个新鲜,然后再去赶集,反正这里离白云寺不远,就两里多路,甩几鞭子的事。
回到白云寺,在山门外,林有让大鱼在爬犁上等他:“等着!我把枣糕放下,就出来!”
时间耽搁了不少,还要赶远路去赶集呢,这天来寺里进香的人不少,林有步履匆匆的在香客间穿行,料想志远这会子多半在虚云房里陪虚云唠嗑或下棋,就急匆匆的向虚云住的屋子走去。
林有走得快,忽然就看见前面,远远的,黑子和李阎王走在一起,似乎正回所住的客房。
白云寺的僧寮和居士寮只隔一堵院墙,居士寮也兼作客房,志远的人这次过来,就是住客房。
虽然赶时间,林有还是放慢了脚步,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往黑子和李阎王的背影上瞟,因为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哪里不对?
林有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虽说按理若自己或大鱼不在,李阎王定会跟在哥儿身边,可也难免是哥儿有什么差遣,毕竟四神里,还有个胖子可以跟着哥儿嘛。
从背影看,李阎王和黑子所穿的衣服,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林有甚至肯定,今天一早见他俩时,他们穿的,就是这一身儿衣服!
黑子和李阎王的衣服穿戴,都是见惯见熟的,没什么不对,特别是李阎王,那身打扮,标志性的,又时髦又匪气,狐皮袍子不说了,狐皮的大帽子,不想别人看清他时,向前略一拉,几乎能压半个脸,脖子后边更是长出来一截子,除了是防骑马时灌进风雪,更是为了挡住后脖窝,他后脖窝里可是成天插着短枪的!
衣服对,那,什么地方不对?
林有略一犹豫,又看了黑子和李阎王的背影一眼,没往僧寮去,而是在两人后头,跟了上去!
黑子似乎没问题,李阎王呢……
李阎王有问题!
林有忽然心里就是一惊,他眼睛毒,明心四神又朝夕相处,熟悉彼此的神态,林有看出这个“李阎王”不对,他走路,没有李阎王那种龙行虎步的架势!
还没转入寮院,香客众多,林有不敢太过惹人注意,不敢跑,只快步追去,一边特别留意那“李阎王”的后脖窝,李阎王后脖窝的枪套极巧,藏枪藏得极好,有过渡铺垫,别说外行人,多少为过匪的,都看不出他藏了枪。
一看之下,林有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人的后脖窝,压根就没有李阎王的那种饱满感,这人决不是李阎王!
前头的黑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张望,看到林有的一瞬,似乎是也吃了一惊。
林有满心的疑惑,这假的“李阎王”是什么人?黑子带他进来做什么?按说,黑子这人,信得过啊,不会做什么怪吧?
前头两人速度加快了,转眼就转进居士寮的小院子,居士寮现在没有居士在住,就是志远的人在住,到了这里就不用再怕引起香客不安了,林有起跑,追进了门。
一进门,竟然看到他们住的客房门前阶下,站着个哥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哥儿一直和虚云一个房里住,这会子,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怎么没有人跟着他,真的李阎王呢?胖子呢?朱爷朱厚辉呢?
那假货离哥儿只有几步之遥了,不管黑子信不信得过,眼下都得先下手为强!
枣糕袋子一甩,林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哥儿小心!他不是少堂!”
只这一句的同时,林有就已经擒住的那假货的一只手,一拧一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