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心中暗乐,他体内那一缕气劲特殊感知告诉他,大厅各处屏风或单间之内,尚有至少十几道粗喘呼气声音在暗中隐藏着,只是目前他的修为尚浅,也仅能起到提升耳力灵敏度这一层面。
他甚至那位主家庚康庚弘益,定然就隐身在某一处,这一点别人如此做也无可厚非,没有人乐意凭空给自己找引来麻烦缠身,未等早上刺杀一事谈论有个中断,他们是绝不会现身的。
原本李之还指望,现场有更大牌纨绔或世家子弟,参与到自己首批商业计划帮扶队伍中来,既然如此谨慎小心就怨不得他了,日后至少在第二波羊绒毛线织物大卖之前,这些人是无法真正参与进来了。
当然他们大可通过这一桌宓覃等三人间接加入,但商机就如同战场,获利最丰厚时机稍纵即逝,半路里加入进来,无论股份把持,还是利润抽取,必然会是大打折扣之后。
果然,在短暂十几分钟后,宓覃三人表情就变得神秘起来,而相互间探向的眼神里,也多出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喜意,彼此意味深长目光交流,已经在昭示着三人心**同秘密保守的默契性。
原因更简单了,第一时间参与其中,涉及人员越是稀少,所获得利益越是丰厚,他三人再是愚笨,也知道此等商业机密多保守一天,就会多一分利益获得。
几人表情突兀变化,勾引起此间明里暗处之人争相猜忌。
或许在此之前这些人只会是嗤之以鼻,但自今天一大早,长安城大小势力,就听到昨晚间所发生的重大宣纸研制成功。
而接下来不等各方打听清楚,城郊外就再一次传来清绮郡主被袭重大事件,于是天色大亮之时,也是各路人马被遣散与各等层面打探时候,于是一众世家后辈儿孙,也纷纷涌向各自人际圈子。
像是这座秦陇雅阁三层,就是京师更大牌纨绔与世家子汇聚之地,能够有身份来到此间之人,无一不是大富大贵后代年轻一辈。
两件事所发生原因,均与眼前这位奉邬县李家小辈密切相关,今日里居然忽然在这里出现,也不由令他们面对此人相当谨慎小心。
毕竟李之其人属于忽然崛起的更年青一代,之前他们有所知晓,就是因为隐隐传言里的清绮郡主相关暧昧之人。
所以说,那时候早有人在咬牙切齿,早晚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人物,尽管那个什么奉邬县李家,承蒙朝廷皇族赐姓,怎奈级别极低不说,目前整个李家只有李之一位传承人存在,说他势单力薄已是客气很多了。
因而李之今早遭此半途截杀本不奇怪,但可怕的是,居然临淮郡王府早有获知,竟是出动上千人各处埋伏着。
而且被劫杀一行人中,有清绮郡主这位堂堂正二品传承人,如此一来,刺杀一事顿时就变得事态严重无比。
再加上李之其人,赫然就是极品宣纸真正研制之人,此等可算是开阶立极的祖功宗德之举,既然能惊动当今圣上,不顾病体,连夜起身试演纸质行为,已经在不经意间昭示天下,改变宣纸制作工艺,将流传至今的七百余年造纸,从此开创出新时代。
正因为此,今天也是所有之前知晓李之其人,并对其不屑一顾之人,完全处于目瞪口呆之日。
如今这位神奇人物,居然嘀嘀咕咕和几人暗自里商议着什么,从那三人脸上的诡异表情里,其他意外在场之人,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或许自己因为过于谨慎,怕是错过了些什么。
但就在这些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凑上前去搭讪之时,那一桌上的人,也迅速收敛起一切痕迹,绝口不再谈及哪怕一点。
来人是另一桌上的班普班翰藻,并非处身于某一世家,而是长安城内最早发家致富的西城班家人二代,如今已年近四旬,之所以能踏足这个年轻人圈子,无非是他多年来光撒银两原因。
不过此人目前已经正式承接下来班家所有大生意,虽算不上长安城首富,但对于世家二代、三代人眼中,也算是位掌控着商业实权人物,毕竟整个班家势力,几乎包办了长安城内外六成柴米油盐生意。
“既然是季同兄至交好友来到,这一桌就算在我身上,好歹在下平日里没少承蒙季同兄照料!”
这人和平准令贡维有不俗的交情,因而借用此个有头,伺机接近再是合适不过了。
“我说你班大掌柜再是财大气粗,也不能横夺了今日里我做东机会!且不论清绮郡主这样的大人物,正文贤弟可是我宓覃七八年的兄弟了。难得他来一次长安城,把我落下了,可是对他的大不敬!”
宓覃不高兴了,在唐代,世人生性耿直爽利,既然早讲好了做东行为,他人一旦要夺了过去,未免就有些哄宾夺主之意,会令原本主家很没面子的。
实则他班普也是随口一说,早料到会引来同样在大纨绔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宓覃不满,于是很是老奸巨猾的就坡而下:“原来是俊良兄弟执掌此局,还真是为兄有些不知所以了,还道是季同兄在召集!既然这样,今晚就在此间,我摆上一桌大席,给俊良兄弟赔罪如何?给为兄一个薄面,也好借机加深一下我二人之间的私交!”
贡维贡季同不过三十岁,却是官面上平准令实权人物,专管东西两官市,他口中尊称再是正常不过。
但与世家子弟宓覃交往,口称兄弟却另显亲热,两种截然不同的称呼方式,是存在着极大交际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