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话语之中的暧/昧和迤/逦,突然就染上了一片晚霞的粉红色,空气开始轻轻涌动起来。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彼此,眼波流转之间的情绪,如同温柔的海浪在拍打着礁石一般,轻盈静谧的响声却让人心驰神往;一月的旧金山,狂风呼呼作响,浩浩荡荡的晚霞在眼底深处翻滚,如同一抹妖冶而绚烂的火苗,滋生出些许夏日的蝉鸣和水汽,在心绪之间涌动着。
坎蒂丝率先垂下了眼帘,掩饰着眼底深处的攒动,微微紧绷的声音,故作爽朗地说道,“当然。否则我也就不会在这里等待九十分钟了。”
但话语才说出口,坎蒂丝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撒娇和依恋,暧/昧的气氛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汹涌起来,坎蒂丝只能暗暗祈祷着,陆恪刚才没有品味出话语里的深意。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来,朝着陆恪投去了视线,然后就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视线里,似笑非笑的打趣眼神,坎蒂丝不由脸颊微微一热,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抬起腿来,就重重地踢了陆恪一下,娇嗔地抱怨着,“不准胡思乱想!”
一句娇斥,却让陆恪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那暖暖的视线似乎带着温度,在皮肤表面轻盈跳跃,心绪不由越发慌乱起来,坎蒂丝咬了咬牙、瞪了瞪眼,气呼呼地喊到,“斑比!”
然后,坎蒂丝就再次抬起了右脚。
但这一次,陆恪却轻轻地闪避了开来,脸上浮现出了满满的笑意,欢快地开怀大笑起来,似乎识破了什么秘密一般,心情顿时明媚而绚烂起来。
在坎蒂丝继续恼怒之前,陆恪一个大步就主动上前,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消除,近在咫尺的触碰,皮肤与皮肤之间的空气涌动开始变得灼热而沸腾起来,鼻息的热量让人脸红心跳,脑海之中似乎完全空白一片、又似乎思绪万千。
坎蒂丝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所有的话语和情绪都刹那间消失不见,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稍稍的一点动弹就可能泄露自己的情绪,就连空气之中涌动的男性气息都变得灼热起来。
但即使屏住了呼吸,坎蒂丝依旧可以捕捉到那若有似无的气息,干爽而清新的柑橘味,运动沐浴露的清爽混杂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让坎蒂丝不由死死地咬紧牙关,老老实实地闭气起来。
幼稚青涩的举动,让陆恪眼底的笑容满溢了出来,却没有再继续捉弄坎蒂丝,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过来?难道最近不忙吗?”
但坎蒂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防备地瞥了陆恪一眼。
下一秒,陆恪突然就靠近了过来,脸庞在坎蒂丝的瞳孔之中猛然放大,猝不及防之间,坎蒂丝就低低地惊呼出了声,然后呼吸就再次变得顺畅起来,但因为憋气太久,脸颊也微微透露出一股粉红的红晕,这让坎蒂丝不由有些窘迫。
眼看着陆恪还要有动作,坎蒂丝连忙退后了半步,拉开了距离,那种气息总算是消失了,虽然心脏的跳动依旧不太稳定规律,但至少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起来,“……假期。”坎蒂丝终于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最近刚好是假期,二月份的四大时装周开始之前,我们还有一些假期。”
话语涌到了嘴边,但坎蒂丝却说不出口。
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现在正好是假期,坎蒂丝就专程赶过来旧金山,在现场观看陆恪的比赛,但经过刚才的嬉闹之后,暧/昧的气息却似乎正在缓缓发酵,话语卡了在喉咙里,就连眼神都变得闪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