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那个孽种进了你的房间……是不是你把他叫回来?你是不是吃多了撑疯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你的命,你还把他叫回来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谢伟长怒冲冲地向楼下吼道:“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陈凤英脖子高扬着,怒声中充满了不甘:“我在这个家里也有说话的份儿。”
谢伟长身上释放出军人特有的威严:“现在是我说了算。够了!你要是再说一个字,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陈凤英像是尾巴被人踩了一样猛跳起来:“老都老了,都到了这把岁数,你还要管着我?”
谢伟长的声音沉稳冷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走。我不会拦你。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这个问题我们很多年前就谈过,反反复复谈了很多次。陈凤英,你自己心里有数。大不了我老谢不要这张脸,直接向组织上提出离婚。”
陈凤英身体骤然一僵,脸上的恨意比之前越发深厚:“你……你还在想着那个狐狸精?都那么多年了,你还……”
这些话深深刺中了谢伟长心里的愤怒之源。他想也不想,再次张口发出狮子般的咆哮:“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这句话对陈凤英产生了难以想象的震慑力量。她知道自己丈夫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只认道理,不讲规矩。想到这里,陈凤英连忙缩回了脖子,牙齿在嘴里咬得“格格”直响,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过身,带着无法释放的怒怨与憎恨,身体颤抖着,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下,重重关上房门。
楼下彻底安静了。
谢伟长转身走进书房,照例关上房门,重新做回原来的藤椅。
看着那张略带着几分倦意的苍老面孔,谢浩然淡淡地问:“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谢伟长平静地注视着他,眉头在皱纹中变得越发深陷:“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你的奶奶。”
谢浩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冷冷地说:“看来我今天是来错了地方。估计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谢伟长显然没想到这个孙子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他一时间被搞得措手不及,愣住了,直到谢浩然转身走到门口,已经伸手去握门把的时候,才带着几分急意道:“去了一趟藏区,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谢浩然缓缓收回了已经接触的门把的那只手。没有转身,就这样站在那里发问:“怒风之前找过我。如果我没有猜错,军部对灵玉橘的配额要求,应该是你提出来的吧?”
看着孙子的背影,谢伟长颇有几分无奈,也强压着怒意,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偏于缓和:“回来,坐下说。”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谢浩然肯定想也不想直接离开房间。他沉默了几秒钟,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看到他脸上一片平静,谢伟长的心中也略微变得安定。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番际遇,从普通人成为了修士。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修炼之人,你让我很惊讶,也很宽慰。”
谢浩然冷冷地笑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原本想过要改姓的,随从我妈妈那边。对于这件事,你应该感谢我的父亲。如果不是他在遗书里交代过,我现在应该叫做“苏浩然”,而不是“谢浩然”。”
谢伟长脸上的神情一僵,他立刻转换了话题:“这次去5704哨所感觉怎么样?”
谢浩然反问:“你为什么要安排我去那个地方?”
谢伟长说的很认真:“让你亲身体验,感受一下。”
“如果你的目的是灵玉橘,那么你已经达到了目的。”谢浩然回答的速度很快:“我之前答应过怒风,会把这种橘子免费供应给在籍军人,还是按照每人一个的标准,不用你们花一分钱。”
停顿了一下,谢浩然继续道:“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会来了,也按照你的要求沿着那条线路走了一遍。那些常年驻守在边境线上的军人值得尊敬,我会以他们为楷模。另外,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做,我父亲就是军人。他在我心里的位置的非常高,没人可以替代。”
谢伟长苍老的脸上释放出一丝抚慰的神情:“这就很好,但是你这次在匡州……”
“不要跟我提匡州。”谢浩然想也不想张口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标准。我的标准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会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连做鬼都后悔。”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变得紧皱起来。谢伟长对孙子的这番态度很不满意:“别以为你手里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地方政府的权力……”
“前提是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谢浩然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重复的话我不想再说,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状况再说这些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想找机会跟我谈谈,我也按照你的意思去了该去的地方。现在我来了,我也把心里想说的话告诉你————我没杀谢建国,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但是作为他的儿子,谢振东之所以被我打成残废,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针对我外婆全家。还有谢定东,不自量力的人到处都有,他必须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谢建国觉得不满意,想要继续找我的麻烦,那我并不介意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掏空脑浆,做成一个痰盂,摆在地上每天都用一用。”
谢伟长被激怒了:“小然,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