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几个女人能与继子亲如母子的?就算有,他看到的也是表面上的奉承和迎合。
“为何要对他们如此好?”他在她耳边低沉问道。这句话他早都想问了,只是一直没问出口。
“你这是什么话?”夜芸回他一对白眼,“我又不打算生儿子跟他们抢皇位,我为何要与他们为敌?再说了,像我们这种走江湖的,宁可多个朋友都不会选择多个敌人,他们兄弟俩跟我无冤无仇的,我为何要与他们树敌?”
“你这话说得还真是不客气,呵呵……”蓝铮又忍不住捏她的脸颊,笑得两眼都眯成缝了。他能说自己喜欢这个答案吗?
“我说的是大实话。”夜芸再次抓下他的手爪子,顺便再附送一对白眼,“要休息就好好休息,别动手动脚的。”
“芸儿……”蓝铮突然侧压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可好?”
“……”夜芸瞪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满是胡渣的脸。
“嗯?”
回过神,夜芸赶紧把他贴近的脸推开,“少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才不想再生呢!”
“为何?”蓝铮不满的拉长脸。
“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成天没事所以尽瞎想?就我们这年纪,孙子外孙都有了,你还要我生,你是想我出个门还让别人笑话是不?”
“你四十不到,为何就不能生?”对她自嘲的话蓝铮是真不爱听。别说她了,他也才四十,哪里老了?他们这样都算老的话,那那些老来得子的呢?还不早让人笑话死了?
“你是想我生个儿子来跟文濠抢皇位?”夜芸是真板起脸了,“要生你自个儿生去,反正我不生!我现在就想带外孙子,别的什么都不想!”
她试着推了推他,结果自己元气没恢复,推了好几下也没把他庞大的身体推开。
蓝铮见她真生气了,这才改口道,“我就说说而已,现在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夜颜没好气的扯他下巴的胡渣,“以前还觉得你这张脸挺好看的,现在真是越看越讨厌!一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一样没个正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嘶……疼……”蓝铮故意龇牙喊道,把她手抓住开始威胁她,“你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噗!”看他那样子,夜芸又忍不住失笑。
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年纪长了以外,还是跟当年一样。
脾气差、假正经、不讲理、心眼还小……
真不知道当年的自己究竟是哪根筋错乱了,居然会一眼把他看中……
…
太子大婚,虽然婚期仓促,但仪式可一点都不马虎。
为了庆贺这桩两国联姻的婚事,祁曜大赦天下,京城百姓同庆。
然而,真正让祁曜高兴的还不是儿子的婚事,而是吕素呈上的东龙国皇帝立下的国书和信物,这意味着两国多年的互不往来正式破冰。
这场婚礼等于是双喜临门,百官朝贺、百姓欢腾,整个京城从来都没有如此热闹过。
夜颜随迎亲队伍进宫时,都被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大街小巷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想看看新上任的太子妃长何模样,说十里行人都不夸张。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隆重而盛大的婚礼,繁琐是繁琐,关键是无与伦比的气派。
他们两对夫妻坐在一辆大马车里,蓝文鹤还忍不住跟夜颜挑眉挤眼,“小妹,你说这吕丫头今日会不会出状况?”
他话音一落,季若婕就黑脸掐他,“你给我把嘴巴闭上!”
这混蛋,是没挨够打?还是又皮痒了?
人家大婚的日子他也不说几句好听的,尽捡不好的说!
蓝文鹤一边缩着被掐疼的后腰,一边不满的朝她瞪眼,“人家今日大婚,你今日是想谋杀亲夫啊?”
这几日忘了给她修指甲,今晚回去就给她通通剪了!
季若婕也回瞪着他,“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今晚就给我睡茅厕去!”
不理他吧,他就知道瞎胡闹,理他吧,她活生生变成一悍妇。
摊上这家伙,她真是里外都难做!
蓝文鹤撇着嘴哼道,“凶什么凶嘛,我看小妹夫一直不说话,肯定是闷坏了,找点乐子逗逗他笑还有错了?”
他要是说逗夜颜那还可信,可逗慕凌苍笑……
慕凌苍直接送他一对嫌弃眼。
夜颜忍不住喷他,“你什么时候见凌苍笑过了?逗他笑,我看你是想使坏才是真的!”
早知道就该拿绳子把他绑在魂殿里,不要他出来!
嘛,我虽然提吕丫头会出状况是有些不妥,可我就不信了,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就她那性子,万一在花桥里坐不住呢?”
他这担心也真是戳中了夜颜的担心,一时间还真没底气帮吕心彩说话。
季若婕赶紧安慰她,“小妹,别怕,我之前已经叮嘱过心彩了,不管发生何事,她都不会离开花桥的。”
蓝文鹤再撇嘴哼道,“说得信誓旦旦,恐怕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季若婕又准备掐他,“你再说!”
蓝文鹤脖子一挺,不甘示弱的道,“我就说了怎样?你们敢不敢跟我打赌,要是今日吕丫头能不出状况,我就满足你们一人一个条件!反之,你们就欠我一次!”顿了一下,他鄙夷的眼神扫了扫三人,“看你们这样子也是没底气的!”
还不等夜颜和慕凌苍应声,季若婕立马叉腰道,“谁说我们没底气